「龙云息」序章(2)

“云将歇，龙翔行。天青欲雨，水澹生烟。彼天之高昂，不如着地之沉稳。三生万物，何望海山之繁荣。深海出蛟龙，非因海之深也，用心一则就锲木；高山现虎彪，非因山之高也，生厉势则镇五灵……”
父亲经常吟念这段词，无论何时何地，总会念上一两句。在父亲身边待久了，即使不经常见面，以父亲的念叨平率，也能背下两三句，不过我是全部背下来了。大概是在我10岁的时候，还是在那个老地方，当父亲习惯性地吟念那段词，刚起了一个头，我也下意识地把后面的部分给背了出来。背完之后，父亲似乎对我的表现显得意外地欣喜，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当我反应过来时，头顶已被一只略而有力的手所占据。
“哟西呦西，西片真的很厉害啊。”
可恶……每次都是这样，我都不想说什么了……不，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吧。
真是的……
“这么一说……白魅君主的爱女也和西片差不多大呢。”
父亲自言自语着，似乎不太愿意被别人听见似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即使这样，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什么……『白魅君主的爱女』……公主吗？

“……什么？”
“……”
父亲没有回答。他估计没料到我会无意听见他的自语，表情有点发怔。
恍若过去许久。
感觉父亲像是轻声笑了一下，但是……又感觉不太像是在笑……
安下心，却略带忧郁。
“……西片。”
“……是？”
“可以做到吗？”
“啊？”
这回换成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了。
“父亲的意思是……”
“花。”
“花？”
“能保护好吗？”
虽然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花的话，是指这棵树吗？
我偷偷望向身后。
“嗯……”
“太好了。”
至于之后讲了什么，我现在都忘却了——唯独那一段奇怪的话。
——能保护好吗？
这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先想的是那棵树，但是，又感觉不太对。因为……一直到现在，那棵树似乎……从未开过一次花。
那，『花』……又是指在什么？
翌日，父亲就回去了。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3年后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