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陽逸書》
在写这本书之前,已经想了很久了。哪怕时过境迁,但当我再次想起那双眸子时,却又沉溺于星辰大海。
不论前缘,会有这样一个人。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初遇即是一眼惊鸿,大抵是像徐志摩初见了陆小曼,金岳霖遇到了林徽因,月亮蒙上了晨光。生生不息,世世也不息,这便是你存在的意义了。
他与她,相遇是江淮之间的茌苒光阴:他白衣为客,她声弦弄歌。
斯人若海市蜃楼,遇过方知有。
自序
余平生無甚可觀之處。相傳家母懷余之時曾夢食鐵獸抱竹院中,而後初見世即被疾,父母夜不得息,經年乃愈,常言及此,雙親未嘗不曾憂喜參半也,何者?憂疾不發於己身而喜緣來終無大病也。
待年稍長,入學,學中皆一村人也,互為友伴。先生不甚嚴,皆於堂上嘻樂,而今想來尤歷歷在目。
其後隨父遷於京師。越明年,祖父卒,歸而奔喪,遂不復外出。余幼時深受祖父所愛,起靈之時伏於其上痛哭流涕,時不知人之生死無常,但哭再無一人能憐余至此,日後當真便無可言者。嗚呼!“自是浮生無可說,人間第一耽離別”,王靜安此言得之。
村小,幼時玩伴甚多,常相伴遊於村北後山,又常為禍,多不計較,民風尚為純樸。且念當時院中之樹,樹蓋之大可容余與祖父遮陰其下,但今日猶不知該樹之名,而今樹去人空,故人笑如庭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
余上有家姊,長余十歲,明事理而賢淑惠,余初時亦為其所照料,亦多累姊,每每憶起,暗自垂淚不已,蓋憐其為母為姊之苦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