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师(2)

几年下来，我去三仙镇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发现，镇上的偶人一般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有些我认识的人也变成了偶人一般。我去问了问三仙镇的村长，村长也不说话，给我沏了一壶茶。“要不是这刘严，也不会这样啊。”我不解，他又说：“刘严前些年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在家里雕了个偶人，与他奶奶长的一般无二。您也知道，若没有什么王家的气运，给活人雕偶人，和给自己折寿有什么区别。没过多久，老太太走了，他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给这老太太又活了过来。开始镇子里的人都把这当成邪术，处处排挤刘家人，日子一久，也就习惯了。家里若是有人走了，也会找刘严帮忙雕个偶人续命。”
当我在思考的时候，村长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有了偶人，大家就都不愿去结婚生子了，都想早早的走了，这偶人搞的像长生似的，谁知道呢。现在包子铺的包子也少了，地里面人也少了，整个镇子，都死了。过段时间，我估计也要找刘严做偶人了。”村长苦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让我走，于是我便走了。
我于是又去找了刘严，刘严窝在房间，没有出来，我看到他比起以前憔悴了许多。看到我进来，他笑了，他拉着我，关上房门，躲到角落。

“看到街上的偶人了吧。”我点点头，“他们原本都是活人，是我把他们变成这样的。”我虽知道，但他的表情确实一副痛苦，我便问他怎么了。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发抖。他的身上很冷。等他平复下来，已经是很晚了。他带我去到书房，他平日中制作偶人的地方。
书房里面是还没有雕刻的木块，还有一些工具。我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想知道他的这门手艺的来源，他如释重担，将目光投向那一堆木块。
“这东西吧，我也不好说。是我偶然得到的秘术，能让人活过来，仅此而已。”仙术？我这么想到。“真是这样倒好了。”他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不是仙术，这活，也不是真的活。也许真的就跟别人说的一样，这东西，就是妖术。”我刚想问他是什么，他摇了摇头，说：“大概是明年，我就要走了，我应该是这个村子里最后走的人吧。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你先.......回去吧，我......我走之前，也别回来了。”
我想安慰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走了。在下一年的冬天，我又来了。
镇上确实是没人了，全是偶人，重复着一些简单的动作。我来到刘严家，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也都是偶人重复着简单的动作。我来到书房，边上的木块已经没了，桌子上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