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阶试炼】背风的小巷(2)

沉默许久的表哥突然开口：“我是她儿子，我来吧，做开颅手术。”
“不要啊，一定要做微创！”我冲过去大声喊，视线纷纷投了过来。
众人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讨论，似乎没有人认出我。
“我是xx啊！”我大声说，脱口而出的却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
过了没多久，表哥从人群中流出，挪向icu。
我冲破人群去追他，很快被身后两个人按住。
左颊挨了一拳，血腥气在嘴里蔓延。
我抬起头看，对方脸色通红，长相和我毫无二致。
一样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孩。
“哈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雾气蔓延上来，每个人的面孔都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隐约传来的哭声。
雾气散去时，我还站在巷子里。
“还没明白吗？你在时间的风里逆行，所以重新经历了过去。现在退出的话，还来得及。”那个声音循循善诱，看起来颇具耐心。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要走一走了。”我定了定神，迈出了第二步。
这次的地点在咖啡厅，我对面坐着一个女孩。
我有些庆幸，这次终于不是以旁观者的角色出现。
女孩开口了，是想挽回我们的感情。
我努力回想，上次我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

“我还是很喜欢你，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单身生活，我发现恋爱带给我的快乐似乎不比一个人更多。所以对不起，我无法再和你回到过去了，谢谢你。”
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掀翻了杯子。
“我愿意！”
我真的愿意吗？我也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现在过得不好，所以期待如果做出不同选择，会不会有更好结局。
雾气再次升起，我仿佛在朦胧的梦境中看到了未来：无止尽的争吵，道歉，复合，继续争吵......最后两个人都身心俱疲。
既然早知道结局，又为什么抓着不放呢？
我轻轻挥散雾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想，还是不了吧。”我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每一步都记载了我记忆中的一个重要节点，记载了我希冀的每一处改变。
我经历了山火、暴乱、恐袭，还目睹了一位篮球巨星的陨落。
每一步我都全力去弥补了，却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巷子已到尽头，还有两步，就到我住的小区了。
我的皮肤已经不再紧致，取而代之的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何必呢？”那个声音叹了口气，“在时间长河中逆流而上，只能同样拿时间来替换。你被’风化’得太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