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盗墓笔记同人）(3)

九零后的刘丧不负众望的活到了最后，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有一天他去柜子里拿出多年没再用过的反曲弓，坐在院子里唠唠叨叨的讲一些过去的事情，边讲边吃花生，张起灵只听着，也不怎么回应他，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刘丧突然笑了。
“偶像，你是走丢在人间的神明吧。守着我们，让我们这些罪人都有善终。”
这个笑让他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张起灵却看见刘丧年轻时的脸浮现出来。
送高人的那天，坎肩哭的像个泪人，这么多年眼泪也没有流尽，大概真像吴邪调侃的那样，是水做的人吧。
躺在摇椅上，夕阳已经彻底藏在天幕之后，张起灵伸长了腿蹬着地，让自己在椅子里一下一下慢慢摇，他咀嚼过去的回忆，像做着一个遥远的梦，在青铜门里那十年，他也是这样做的，以便把重要的事铭刻在记忆里，不被失魂症带走。
吴邪说过他曾经做的一个梦，梦里老去的吴邪跟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爬上雪山，最后在最冷最冷的山顶上离开，他和那些永恒的冰雪一起留在那里，这样的话，张起灵无论什么时候来，都能再见到他。
可惜，张起灵没能将任何人带上雪山，带给他们彼此期待的永恒。因为死亡是一个必然的意外。

它来之前，没有人可以预料。
张起灵想，自己是时候动身了，他在杭州待了太长太长的时间，走过了好几个人的生命。
背包已经足够沉了。
他想到了一个归处。
西藏墨脱，深山里的喇嘛庙，小喇嘛站在庙门口捧着一壶羊奶，嘴巴都闭不上的看着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从天而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有些破烂的藏袍，身上一只鼓鼓囊囊的背包，腰间挎着四只陶罐。
老喇嘛说这个人来这借住，叫小喇嘛收拾出一个房间。
张起灵曾经在这里守着他的母亲白玛，也在这流下了懂事后的第一滴泪水。
如今他也要在这，守一个不知终点的漫长人生。
扫着房间的小喇嘛抹了一把脸，那个奇怪的男人来这到底做什么呢？他在心里悄悄地问佛，佛没有回答他。庙外的风声和落雪，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