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 政非】醉卧不夜城(3)

嬴政见韩非手指轻轻擦过下巴，眼神突然凝重起来，心下略略一惊，能让八面玲珑的韩非感到棘手的问题，那一定不简单。
哪知这人忽的话锋一转，看向站在窗边的盖聂和卫庄：“你们鬼谷传人，为什么都喜欢倚在窗户旁边？”
紫女淡淡的轻笑了一声，似乎已经见惯这种景象。站在窗边的卫庄八风不动，丝毫不为韩非的不按常理出牌吃惊，似乎已是习惯了。
“他们已经动手了。”卫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任何时候都不苟言笑一般。
大家开始商讨接下来怎样对付八玲珑，嬴政的视线却只胶着在韩非身上。深深觉得这人偶尔的调皮实在有趣，是个妙人。
离开新郑那晚，嬴政和韩非在荒郊野岭的悬崖边告别。他想起，自己曾听过的传闻。
“听闻先生曾经说过，七国的天下，要九十九？”
韩非轻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转移话题：“七国民众受乱世之疾久已，诸子百家各施救世之道。以法制天下，是韩非的夙愿。”

“先生可愿与我一起携手，把这个夙愿付诸实施，共创一个九十九的天下。”嬴政看着那个站在悬崖边背负双手的男人，一时所动便主动邀约。如果是和这个人一起，那么他有信心可以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王朝。
韩非并没有被他的强大气势所摄，而是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不知在尚公子心中，这九十九是秦国的天下，还是韩国的天下？”
天下只有一个，主人也是。
“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战国分七雄。天下分分合合，最终受苦的总是芸芸众生。”
“我心中的九十九，应该是法之天下，儒之教化。”从小便经历很多的嬴政眼界并未局限于传统的天下与众生，而是看得更远。
韩非没有想到这世间竟有能够深得其心的人物存在，而且，这人还是一国之君。那么，他所创立的法家与追求的新兴天下，能否和这人一起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