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浮生万都(六)(6)

“哦……”谁会想有下一次啊。
“砰。”
于是房间里只剩这两个人。
“那个，”老番茄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啊？”
“对啊，”他心里一紧，“不是在花少北的店里认识的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想起来了？”某幻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可能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惊讶。
“有点模糊，但大致轮廓是有的。”
某幻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陷入了沉默。此时的寂静不是无声的寂静，而是从有声中抽丝剥茧出来，仅存的片刻的安宁。
“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很好的朋友，”良久，他兀然开口，“只是有一次，我替一个被打劫的人打抱不平，被那伙人盯上了。”
“喂，把钱交出来。”
“干嘛？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跟你们讲，你们以为上头有人罩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吗？今天我蕾某人就要替天行道，收拾收拾你们这群混小子。”

“虚张声势，给我揍他！”
“诶，兄弟们，”某幻斜挎着书包，站在一群人身后，半举着手机，“这人没说错啊，而且警察马上就到，要不跟他们打打？”
混混们听罢，对两人恶语相向了几句，纷纷作鸟兽散。
“后来那人跟我道了谢就走了，我也没放心上。谁知道有天放学后，我和你打完篮球准备回家，被那群人拦住了，”某幻越说越轻，“中间你替我挡了一棒，当时就昏过去了，那群人一看事情闹大了就跑了……是我害了你……”
“但你今天救了我，扯平。”番茄轻松地开口，“后来呢？”
“你因为这件事记忆受到损伤，不记得学校里的很多事情，也不记得我了，后来你休学一年，转到了别的学校去，我就没再见到你，直到，那天……”某幻说这些的时候，慢极了，慢得根本不像他平时本来就慢的语速，他似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说完后，他喘了口气，缓缓闭上眼，“我累了，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