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如影 第四章(2)

路希急忙辩解：“这不是抢的，我……我怎么可能抢别人东西？就是忘记还回去了而已。”
“嗯……你终于和学校里的同学有用拳头以外的交流方式了啊，可喜可贺。”路义笑着点点头。
“什么玩意？你的关注点就只有这个么！”
“不然呢？”
“揍你啊。”路希比了个中指。
“既然拿来了，先帮他洗一洗再还给他吧，对了，这手帕是你新交的朋友的么？”
“新朋友？不知道。”路希看着脏手帕沉思着，“顶多……算是同病相怜吧。”
清早，路希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掂量着怎么把手帕还给凌遥。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路希心烦，脑子里像短路了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凑着话语，却总在组完后又推翻重来，这使她更加烦躁不安。
这时凌遥走了进来，路希看着他走到了座位上，刻意等待了几秒，然后艰难地做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道歉”的表情走了过去。

“那个……昨天的那个手帕，你那个……”
笨蛋！路希暗自骂道，怎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她慢慢压低视线，试图重新组织语言。
“你那个手帕，我……忘记还给你了，所以……顺便洗了一下，现在——”路希把视线慢慢往上移，忽然愣住了。
“等等，你脸上……”路希发现凌遥的脸上多了几处伤痕。
“啊，没事，就是不小心碰的。那个……谢谢你帮我把手帕洗干净，谢谢。”凌遥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中午吃完饭，凌遥静静地走进空荡荡的教室，他的包又被一群男生当成了绘画板。凌遥叹了口气：好在手帕回来了，这样就足够了。他把手帕打湿，轻轻地把书包擦干净，再去卫生间用香皂洗了一遍，悄悄地放在桌肚里晾干。
“那个手帕，对你很重要吗？”
凌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才发现路希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教室。“你、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