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力朋克５０２９９３３（上）(7)

正当反雷派试图慢慢思考慢慢理解时，第二件事发生了：远处天边皎洁的月弧下，几条细线和几处剪影构成黑色轮廓骤然出现，似曾相识，在夜色下飞舞着，渐渐逼近，渐渐扩大，令二人目瞪口呆——“这该不会是……麋鹿？雪橇？哦，我的上帝啊——是圣诞老人！”
“等等，仔细看——那不是雪橇，是张床！”二人将目光聚焦在飞驰而来的物体上，从方形的框架和四只纤细的轮廓辨别，那应该是一张床——单人床。星光月色下，金属床架反射出神秘幽蓝，其上的床单因巨大的风阻被掀翻起来了，向后飘动着，仿佛英雄的披风，披风之下，又似有一人，手握九根绳，顺绳望去，在前面牵动飞床的，竟是九只天马行空的独角兽！
“床飞起来了！这是雷氏力学的奇迹！雷氏力学竟然是正确的！”那名反雷派不禁大吼，他想起先前的话语，顿觉羞愧难当，接连扇了自己好几巴掌，决意原地化身拥雷派，今后对雷氏理论矢志不渝。
“正确的，谢谢！”拥雷派同事涕泪横流，早已辨不清眼前是人是物。
二人的故事就此结束了。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当时躺在飞床上、驭幻兽而行的月下黑影，正是雷力派传奇人物——“圣诞老人”杜教授。而杜教授的故事，自那一刻起，才刚刚开始。

４
八年前，我从理论二所所长口中得知了杜教授的传奇往事。那时的我年轻气盛，是个崇尚权威学术的“反雷电子”，对杜教授乃虚构一事深信不疑。所长为了教化像我这样的人，在贴吧亲自开贴道明：杜教授于２０年至２１年期间去美国当了两年的圣诞老人，顺便讲学，长期不在国内。由于雷氏理论说参考系错误，物体位置唯一，只知“杜教授的鞋在美洲大陆上”、“杜教授人在鞋里”，而无法锁定其位置、有效通讯，这才给心怀不轨的反雷电子们钻了空子、捏造了事实。通篇读完此贴，经反复推敲，我认为这种说法比较可信，便欣然接受了，还给贴子点了赞。
杜教授曾有一句名言：要想传播一个理论，先从本土信仰开始。杜教授当时打算去海外传播雷氏力学，在科研后辈们争相出国充当访问学者的情况下，他另辟蹊径，主动要求当访问圣诞老人。为此，杜教授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五通桥客运中心设立了一所私人实验室。他联系到美国方特游乐场，购置了一批电动小马乘具，给它们安上角、化了妆，九只栩栩如生的“独角兽”就诞生了。但是徒有其表，没有动力、飞不起来，这是不行的。杜教授冥思苦想，沉浸在雷氏理论的海洋里，很快便找到第一个突破口：《创新电子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