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红】春生秋杀(3)

她看到少年的睫毛动了动，在树叶打下的疏影中轻轻地抖动着，安静又灵动，像是树林里的精灵。
“你醒了。”
少年在疲惫和困倦中终于睁开眼睛。
“红子，为什么不喊我…”
“多睡会儿不好吗？”
“我们都要迟到了。”
“你都三天没睡觉了…黑羽君…” 默认了自己是异类，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关系的红子，不记得自己也是如此。
“你不也是？可还在用能力帮助我睡觉。” 他们紧握的手，是精神的桥梁。
“我们能一样吗？”
“好吧不一样，魔女是不会累的，” 快斗说完，又小声嘟囔道，“切，鬼才信。”
少年撑着手臂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叶，正准备离开，却感到一个力量阻止了他，红子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黑羽君，要不你翘课回家吧？我跟你去。”

“这才是刚开始吧？一直不上课怎么可以？青子那家伙会……”
突然之间，二人头顶的这颗树，一瞬间苍老了起来，脱落了许多树叶，黄绿交加的叶子飞舞着飘动在空气中，又落在他们的身上、地上，到处都是。
“红子，这是？” 黑羽知道这可能是红子的情绪导致的，惊讶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本不该有感情，可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一直很有责任心的她突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宁愿用所有人来换一个人，可是不行。哪怕她背叛家族、背叛许多人、背叛这个世界，可是黑羽这个人他自己不愿，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不可以哭啊，哭了的话，就什么都做不到了，父母的遗志、家族的夙愿、黑羽快斗的祈愿，所有的所有都会付之一炬。
她松开了黑羽的校服，一个人跑开了。
“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