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梦之诀别（Farewell to myself）(2)

倒在我脚前的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现在这只是一个会让我被臭得睡不着觉，甚至是会让我无法专注于任何一件事上面的障碍。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球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似乎是想去那个方向的某个地方——
是要去哪里么？但是：
“是想上天堂吗，爸？但是很遗憾呢，自杀的人，好像只能下地狱的说，也活该下地狱，特别是你这种人。受难快乐，老爸。”
“梦，说死人坏话可不好的哦。”
我一脸惊讶地转过头去，发现葵再一次出现在我家的门口，身后跟着一位提着工具箱，全身黑漆漆装扮的陌生男人。
“葵，我不是让你回——哦～我知道了，你身后的就是所谓的犯罪现场清理者对吧？”
“您就是杨梦先生？”那个黑衣男开嗓问我，声音没有一丝活力，也许是和死人接触多了，连气息都变得死气沉沉的，连我都感到他有些死雾傍身的瘆人感觉。

“是，不过我可还没有时间打电话去叫这种服务，方便透露委托人是谁么？”
“他自称是你的叔父，杨剑麟先生，他已经帮你支付了本次清理的费用。”
“那就没问题了，请吧。”
我走出屋子，让出路来给那位清理者。
那位清理者也十分机械地打开他手上的工具箱扒拉着什么，我只是出神地盯着那句逐渐冰冷的尸体。
一只小手悄然爬上了我的右肩，我十分敏感地望向一旁，葵也同样一脸忧虑地望着那具尸体，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像是在祈祷一般地喃喃着：
“梦，节哀顺变。”
“嗯，我没事的，你赶快回家吧，替我向你的父母捎句抱歉。”
“真的没事吗，那你为什么在哭？”
“什么嘛，这时候就别开玩——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