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无形的你》 第6章：Mμəu ㅋ∃∃I lonery（2）(8)

“亚闻！醒醒！”
我感受到了脸上冰冷的手掌，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外面怎么了，现在几点，我记得我在音羽的——
家？
朱鸟斜着脑袋，右边的侧马尾垂在眼前，上面依然带着以前的凤凰花挂坠。她现在的模样不在我的任何一段记忆中，她长大了，穿着不知道是那个学校的水手服。
“我在做梦。”
“没错，这就是梦。”
我倒在一个四面被高墙包围的巨大空间，头顶上的苍天大树遮蔽着上方垂下来的硬朗白光，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落在脸上。树的上段是红色的，开满了我所熟悉的凤凰花，就像是点点火星，难怪被称之为森之炎。
像这样的绿化树室内还有三个，被大理石的围住，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坐在大理石上吃着汉堡或是敲打笔记本，而我也躺在了大理石上，枕着朱鸟的大腿。
还是上次来的地方，那个如同石棺一样死寂压抑的地下建筑群。
“这是梦吗？”
“不算是。”
她用手轻抚我的额头，撩起刘海。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虽然这里是室内。
“看来你找到了喜欢的人了的说。”

“不算是。”
“那个女孩子，可不止是我的替代品。”
“还是你宝贵的学生？”
“是陪伴了我走过生命最后一程的人，也是即将陪伴你走过漫长生命的人。”
“你真的死了吗？”
（不算是）
“算是吧。”
我多么希望她能说出不算是，但是这只是我长达六年一味的幻想而已。
“我们的生命还很长很长，”她指着远处，树上的凤凰花落了下来，化作万千只凤凰雏鸟，盘旋在天井之间。附近的工作人员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中间来围观这奇观。
“无论我们十岁、或是二十岁之前经历了多么离奇和壮观的事情，比如说朋友离去，比如说拯救世界，比如说见到了外星人。和我们人生之后六十年恋爱、工作、结婚、养儿育女、生老病死相比，根本就是平淡无奇。”
“去吧，去保护她，忘记了在十岁之前遇到的我，去保护将要陪伴你一生的人。”
四周的建筑开始溶解，就像是把药片扔入水中，化成泡沫。我想站起来抱住她，但是却被无形的力量压住，连声音都发不出。
她站了起来，走向远处扩散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