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试炼】我的朋友是疯子(18)

我看了眼墙上倾斜的钟表，三点五十五。
我的朋友是疯子，我也是。
“好。”我说。“我们现在就去海边。”
走廊另一边，保卫科的人就要上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没道理不给反应，如果我刚刚爬出地道，现在估计都到车站了。
冲进火海，这是院长办公室。我找到抽屉里的车钥匙，带着付文玢跑下楼梯，在那帮蠢货抓到我们之前钻进了院子里挡风玻璃被砸得一地残渣的奥迪。身后凶狠挥舞的甩棍差点撞上我的脊骨，我按低付文玢的脑袋让他不要回头，一脚油门撞断了院区高耸的栏杆。
开出市里不久油量告急。付文玢问我你有没有听见警笛的声音？我说你又幻觉了，要抓也是抓他们，我们才两个人，不划算。把车扔在路边，我抄起金工锤砸了辆自行车的锁，让付文玢坐后头，载着他一路向城外去。

将近五点半，我们站在了海岸线前。
凌晨的海面汹涌又静谧，天海相衔，平滑如镜。付文玢倚在我身边，冷得直打摆子，却笑得停不下来。
“真好啊。”他说。“真好——”
天际一线微熹。我指着海平面：“看，日出。”
付文玢一下正襟危坐起来：“要许愿吗？”
“有什么好许愿的，又不是流星。”
他已然把眼一闭，双手合掌，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教徒都要虔诚。
四下无声。一片寂静里，我好像真的听见了警笛的声音。
“我的愿望是——”他睁开眼，对着海面大喊，“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