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桃花落天涯(2)

“鹊上枝头脆竹响，白鹭作伴细水长。”说完，那小僧回头看了看响动的草丛“施主，出来吧，贫僧知道施主来了。”草丛没有动静，小僧不由得摇头苦笑“看来，是贫僧想多了。”回过头来，面前却多出一个女孩，她穿上了锦衣，脸上也仅仅画了一抹淡妆，长发尚未及腰，面庞却清秀得很。
“淫僧，你这诗不行嘛，有位公子作得也就比你差一点点，你要更努力才行啊，下次我再来，你可要再来一句啊。”女孩不再那样的泼辣，举手投足显得些许端庄。
“施主，这就为难贫僧了，这诗应该到此结束了，本来就是贫僧感叹世间百态的，施主要听，贫僧也只好作了啊。”小僧双手合十，脸上有淡淡的笑意，闭上了眼睛默念着佛经，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女孩见状也不拆穿他“那我不管，下次来我要听到下一句，而且，看你这样子你师父似乎不管你啊，下次记得带我四处逛逛啊。”女孩说完转身便走，小僧刚想张口说什么，却只能睁开眼苦笑着目送她离开，而女孩回头和他对视了几秒，转头离去。
又过了几年，那小僧已经长大，一身脱俗的气质，却在一个月夜愁眉苦脸地来回踱步，“ta ta ta ta”脚步声显得急促，时常传出树枝折断的声音。
“哎，这诗怎么作啊……”那僧人坐立不安，闭着眼睛一直在思索，而山下因为什么事变得十分嘈杂，僧人刚想出来的诗句直接忘掉了，这下更愁了。
草丛传来沙沙的响声，当年的女孩也成熟了，一身红装却沾满泥土，鞋子像当初一样丢掉一只，有着说不出的狼狈，看着那僧人却很开心，忍不住靠近着他。

“嘿，你个淫僧，在这干嘛呢？”那女人带着笑意“诗作不出来了？简单！”女人顿了顿“莺燕随春常相伴，鱼随流水往远方。”
僧人只得苦笑“施主才华横溢，贫僧不及，只是施主这番样貌……”见她靠过来，僧人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先不管这些，淫僧，带我去玩，去哪里都可以，咱们走吧。”女人抓住僧人的手，充满希望地看着他，那眼中满是晶莹。
僧人这才明白什么，但是思考了一下，只能指了指树林“施主，那里有一条小道，下次，贫僧带施主去玩。”说完，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女人听后变得失落，不过很快又勉强笑了笑“那就说好了，下次带我出去玩，而且，我还要听最后一句！几天后再来找你！”说完便向着僧人指的方向跑去，似乎下起了小雨，草叶上粘着几滴水珠。
那僧人等了一个月，从夜晚呆到天明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在胸口处双手合十，叹了口气向着树林里走去，停在一个小丘上的桃树下吟诵着:
“鸳鸯戏水凤求凰，龙行天下百花香。
 鹊上枝头脆竹响，白鹭作伴细水长。
 莺燕随春常相伴，鱼随流水往远方……”
僧人喃喃地念着，呆滞了一会，闭眼抬头轻声道“长恨醉梦人未醒，初生寒阳竟感伤。”风起，桃花瓣片片落下，划过僧人眼角，又随风飘去，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泪痕。
“施主，您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