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脑(3)
而Wheeler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他的思绪,很少有别的可想,他皱起眉头,长长地眨了眨眼,再次看去,然后他意识到了他之前没看到的东西——
SCP-3125是站在那里的,像个人类一样站着。
*
他在五月伊始时来到了Site 41。他的生物钟到此已经走歪到九霄云外;等他在这第一次合眼,其实已经是午夜。
这里环绕着保护场,逆模因弹头的引爆向现实践踏开来,放射到了站点周界外几百米处。这是心理性的嫌斥,而非物理。厚实的无关感筑起了防御。这里什么都没有。继续走就是了。尽管已经得到过提醒,Wheeler还是屈服于这种影响。沿路走了三十分钟,他再次检查了地图,这才发现了状况所在,然后调了头。如此发生了两次。在第三次尝试后,他终于突破了过去。死硬估算和意志力。
不知为何,他一直想象的是杂草丰茂到不得了的古老废墟,但那次让站点毁灭的收容突破只过去了十八个月而已,制止爆发的那次爆炸也只是比喻义,而非物理义。Site 41主建筑有三分之一已被撕裂,但剩下的却还完好且无损。大自然没有将它占为己有。歪曲的树木并没有从受损的站点里长出。
Wheeler吐了一口气。这地方有一股静滞、安全的氛围。好像Site 41有自己的凉爽微气候。思考更加容易了些。即便这里的光也要略泛黄了些、更自然了些。
站点的主入口被钢门封锁,但Wheeler绕到了建筑受损的那一侧,越过瓦砾进入其中。他以中偏慢的步伐前进着。他担不起误闯到哪里去,但如果他走的太慢了,他知道,他就会对周边状况多虑起来,然后害怕,然后就必须一路撤出建筑。已故的Daisy Ulrich向他保证站点是Safe的。然后她用了令人不安的长度具体解释了这里“Safe”的含义。没有实体会自发、积极地去害人;没有实体需要积极、复杂的收容措施。Safe级的SCP可以被无限期地留在黑暗、锁闭的房间里,没有风险,她解释过的。
“核弹也是Safe的。”她说过,经典举例。
“好吧,”他回答道,“某种意义上是。”
这座站点是Safe的,他一边告诉自己,一边向前爬行。他会发现的最大危险就是老鼠以及—他往后一跳,把手电对准了那骇人的形状—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