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60(2)

“啊？”周九良被尚九熙一个转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我没事了啊。”
然后看着熙华二人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打扰他们了，他们只差直接把那句“那你还不走”说出口了。
“我要回山东。”周九良跟张九泰说。
“嗯，路上小心，要帮你买票么？”张九泰想也没想地回答。
“不用了，我买好了。”周九良觉得自己就算什么也不说就直接走了，队里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坐在去山东的火车上，看着窗外嫩绿的山川平原，听着耳边火车有节奏的声响，周九良心里一片柔软。
“所以……他们是应该都知道了。”
………………
周九良先是回到了周家祖宅，虽然有人一直打理，不失整洁，但已许久没有人住了，还是不免透着破败。
周九良不禁一阵唏嘘。
他还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回到这里，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的样子。
周家也算是世家，族里中过举子，出过知府。周老爷这一支从老太爷那一辈开始经商，慢慢把产业从山东挪到了江苏，最后定居南京。但是周家其他几房人，依旧留在祖宅，毕竟在当年，经商仍属末流。只是历经百年，几经更迭，尤其是经历了政府变革，周家其他几房渐渐子孙凋敝，不成气候，都只能依靠祖产，甚至是南京这一房隔三差五的接济。

十几岁那年，周九良的二爷爷六十大寿，几房子孙凑在周家祖宅热闹了一番。
那可能是这个风雨飘摇的世家最后的鼎盛了。
现如今周家其他几房都艰难度日，从父亲去世后，周九良与他们再无来往。只有周家祖宅还保留在这，每年周舸作为南京这房的当家人回来祭祖的时候，才会回到这里。
可能这也是在这个时代里最普遍的事情。
旧的事物衰败了，自然会有更鲜活的东西出现。过去一点点总要被今天替代。
周九良好不容易熬到入夜，按照之前孟鹤堂留给他的地址，来到他的住处。
在门口对了手势和暗号，才被陌生的师弟带进了孟鹤堂的房间。而孟鹤堂此时还没有回来。
周九良在房间里四处看着。可能是因为经常要换住的地方，所以屋里的摆设非常简洁，孟鹤堂的个人物品也不多。
坐在孟鹤堂的书桌前，周九良挨个摆弄着他桌上的摆件、文具，用指肚轻轻摩挲着，一点点想象着孟鹤堂平时用着这些物件认真工作的样子，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他不在他哥身边的那四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