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槐】小孩(5)
这种说法多少有杜撰的意味,而且更像是阿的作风——这时大家都记起来,哦,这就是阿前几天刚干的事,还是槐琥出面,才把他从旗杆上拎了回去,不然第二天升旗仪式会是个麻烦。包打听脑子里的事情很多、脉络很杂,所以搞混两个人的事迹也是在所难免的……但这时又有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孑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故事。暂时还没人在意这种问题,因为大家都开始骂起了阿,没空理这个若即若离的转校生了。
槐琥挑了一天去看望他。说是看望,不如说是不期而遇。因为虽然槐琥古道热肠,但还远远没到没话找话嘘寒问暖的地步。那天孑没出摊,憋住一口气扛着两个花圈从巷子里钻出来。花圈一大一小,受力不均,当大的那个快滑落时,就被槐琥从后面托住。孑没看见她的脸,但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于是便没有回头,耸耸肩膀把花圈的支架扶正,对身后的槐琥道:别沾手,不干净。
“不碍事,”她说,“论心不论迹。”
孑没再回话,算是认可她的观点。跟她一路拐进下城区歪七扭八的居民楼街道。槐琥在后面单手扶着,像公园里身手去够飘飞的气球或者树叶的孩子。一个穿着朴素、打补丁的札拉克中年男人坐在楼道大门前的马扎上,摇晃着脑袋,拿抹布擦着脖子。他看见孑像开屏的孔雀一样背着花圈走来后,撑着膝盖站起,双手伸过去搀他。然后他看见了走在孑身后的槐琥,脸色一下子窘迫起来,慌慌张张的,好像手是从别人包里偷来的一样,不知该插进兜里还是露在人前。他支支吾吾地问:“阿孑,我这身给你丢人,这、这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