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9节·平安夜的猎物(2)

我享受广场的白天，却享受欢场里的黑夜。
可能鸽子也怕冷，所以今天出来活动的没有几只，大多数都窝在棚里，即使今天的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不远处，年轻的妈妈领着小孩给鸽子喂食，年轻的爸爸则举起相机为他们拍照，我坐在长椅上安静地注视着他们，脑海里却闪现出这样两个画面：
我把那个男人推进了焚炉，那女人则在一旁哭得几乎晕厥，若不是亲友拉着，她定会跟着冲进炉里去，那小孩则在一旁边吮吸着拇指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
但之后不久，那男人的遗像还没积上多少灰尘，那女人便和另一个男人在遗像前翻云覆雨，那小孩同样在一旁边吮吸着拇指边眨着天真的大眼睛。
我想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我同样会把心理医生也送进焚炉……
我正在招呼两只鸽子飞到手上吃玉米粒时，牟迅打来电话，我问他是不是又有新的战事向我通报，他奸笑着说今天平安夜，就是打算和我谋划谋划，找个地方过过节，开启几个有趣的故事。

也许是有几个日子没灯红酒绿、对酒当歌、把酒寻欢了，我便答应，并让他再约几个酒友，他说早就约好，就差我了。我骂他每次都这样，最后一个通知我，他骂我就知道和死人打交道，都忘了还有美好的生命等着我。
……
猎 物
我正让同桌刚认识的姑娘吞下第三杯红酒的时候，施颖的电话来了。
我一边起身离开一边和那个姑娘的眼睛对视，她轻轻慢慢地用指背抹去嘴角的酒，有些妩媚有些挑衅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只扬起嘴角对她的酒量表示钦佩，随后出到场外，在酒吧前的空地上接通电话。
这里是重庆的“中央娱乐区”——得意世界。这里有着大小不同的酒吧、迪厅、夜总会，吸引着男男女女，或重庆或外地，或年轻或不年轻的男男女女，像朝圣一样聚集，吞下一些酒，舞出一身汗，带回一夜浪漫。这里经久不衰，既暧昧缠绵又激情四溢，既活泼生动又貌似纯真安静。
施颖那边也非常喧闹，显然是在迪厅之类的地方，她扯着嗓门祝我平安夜快乐，还开着小孩子般的玩笑，要我在床头挂袜子，好在第二天起床时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她正和同学们在重大的学生活动中心里闹腾，估计是极少亲历这样的场合，所以显得格外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