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孩子的愿望

让怪物牵挂的温暖随着意识的沉睡而消失，四肢缓缓蔓延上冰冷。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
有死亡，有厮杀，有血液的温热，有垂死的哀鸣，还有红月下显露出的身影。【神明】在暴雨中伫立，黑色的发丝混着雨水和鲜血黏在脸颊，细碎的血肉正顺着他手中的长刀的刀身缓缓滑落。
他目光冷淡，地面从脚下插着的五把长刀的位置开始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充斥着怪物的尸体宛如地狱，一半建筑林立仍是净土。
耳畔是人们劫后余生的哭泣，可是那份悲欢却与他并不相通。
他似乎在守护什么东西，或者是被要求守护什么东西，违背本心，被强制扭曲了愿望。
怪神忽然觉得有种窒息感，梦中浓厚的恶意与绝望让他忍不住用利爪撕扯着，挣扎着探出头去。
然后，他看到了【神明】刻画着禁制的脖颈与深邃如海的兽瞳。
那正是他自己。
怪神猛然惊醒。
来自梦中的记忆碎片似乎打开了一些外形上的束缚，骨骼在吱嘎作响，锋利的爪牙和厚重的皮毛收缩进了体内，怪神咬着牙忍受着这种疼痛，偶尔蹦出两声闷哼。许久，他才有力气慢慢撑起身体，淋漓的鲜血顺着怪物新生的身体向下流淌，将土壤染成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