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原】赛博朋克2088·幽灵行者之影(上)(9)

上下级中，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这一串数字从他们一只脚踏入圣所的一刻起深深烙在脊背上，随着骨髓流淌至每根指间。
小东西的身体在听到熟悉的声响时便自动出列，过长的衣摆随着脚步飘摇；她的意识也同时认出了另一串数字的主人——她早已翻阅过所有独立幽灵行者的资料，每一份都烂熟于心。
她没有看一眼另一端队伍中出列的男性，也没有将突如其来的点名放在心上，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临时任务，结束之后便可以分道扬镳。但她和他都没想到的，长官的下一句话是：
“你们将结为固定搭挡，之后共同执行任务。”
停留了片刻，直到凉意渗进皮肉，小东西收回手。碎片割伤了她的手渗出殷红滴落在地板，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蛛网下斑驳破碎的自己的脸，目光不自觉地随着纤细裂缝涣散游移，忽然就凝聚在末端的另一张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她没有回头，拍开水龙头漱口，关上水只从镜子里看着靖菌命。
靖菌命站在门口，看着女孩乌发中露出来的半轮耳尖和半握的拳回答：“起得早，来训练。”
“那你加油。注意细节和心态。”小东西如此说着，转身径直离开。靖菌命注视着她走近，在擦肩时开口：“你的手记得包扎。”
她的脚步似乎顿了顿，靖菌命似乎在黎明前夕的死寂里听见她深深的呼气声，就在他等着她将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时，她只低声说了：“谢谢。”
紧接着起步离开。
靖菌命转头注视她包裹在过大外套里的背影，只看到那身影和最后一片衣角迅速地融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