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歌：（七十九）河灯(2)

“嘿，姑娘，再来一个河灯。”赤羽朝不远处那仍在推销河灯的紫发姑娘喊了一声，那少女回过头来，拿食指指了指自己，歪头表示询问，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往赤羽这边靠了过来。
“这位少爷，是河灯沉了吗？”紫发少女笑盈盈地问道。
赤羽摇摇头，脸往海伊的方向偏了偏，挑挑眉头，说：“我家丫头。”
紫发少女马上转过身，拿出一个新河灯，塞到海伊手里，笑道：“这位姐姐，这种事情不必在意的。今夜风大，这莲花灯，怎说也是纸制品，起航不久就被流水完全浸湿沉没，也是正常的。洛神慈悲，定会庇佑放灯人的，这个河灯就送你了，姐姐再放一次吧。”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海伊接过河灯，眉头舒缓了不少。刚刚紫发少女在她眼中还是宰客的无良奸商，现在却已经转变为笑容满面的天使形象。
“不用请，这点小利小惠，我们不贪。”赤羽将二十元炎黄币塞到紫发少女手中，冷冷地说。
“哈哈，少爷阔气，那我也就坦然收下了。”紫发少女将钱揣入荷包，笑道，“其实，只要河灯熄灭的时候不在自己视线里，随它怎么熄嘛，灯总是会熄灭的。”

海伊双眸一亮，点了点头。是哦！放河灯之后不去看它就好了！
“呵，谢谢提醒。”赤羽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态。
紫发少女行过一礼，便回过身去，接着向游客推销自己的河灯了。
“啧啧，这姑娘人还挺好的。”海伊说道。
柳菲凑了过来，在海伊耳朵旁轻声说：“那姑娘也是练家子的。从手指上的老茧来看，应该是耍暗器的，谨慎一点。”
“哦……”海伊瞄了那紫发少女一眼，刚好看见那少女也回眸瞥了她一眼。那眼光冰冷冷的，刀子一样，虽然只在海伊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但那如蛇缠身的感觉，毛骨悚然，让海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离她远点就是了，不去招惹她，她应该也不会影响我们行动。”柳菲接着说，“赤羽将钱塞到她手里的那个动作，行里话叫‘桥手’。行内人见面，一搭桥手便可知晓对方道行深浅。那少女刚才也是用了力的，但桥手没能搭过赤羽，说明她无法撼动赤羽的门面，正面打起来必然处于下风。”
“这样啊……”海伊也侧过脸，小声回道，“那，她把灯塞给我，是不是也搭了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