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凤彻夜难眠(3)

如果明天有舰娘问我：为什么大凤会躺在走廊上？我说可能是她太累了吧。
如果又有舰娘问：为什么大凤湿了一大片？我会说可能是她樱花茶喝多了吧。
如果有舰娘又问：为什么指挥官会知道那么多啊？我就说要不你先去跑几圈再回来。
完美，所有应对方式我都想出来，我没问题，大凤也没问题，一切都没问题，有问题的都是问问题的有问题。嗯，没问题，我换掉了一条内裤，盖上棉被，安心入睡。
可问题是大家都没有问题，似乎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既没有人问大凤怎么回事？也没有人问地板为什么湿了一大片？和往常一样，该干嘛就干嘛，我脑海中所想出的应对情况并没有一一被实现，最多也只是问问今晚饭堂吃什么？
关于昨晚的事我不敢跟其他舰娘说，连最亲密的Z23、贝尔也没有透露半点，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一是害怕她们说我神经病，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我做出一些比较出格、疯狂、荒谬的事，一些毫不知情的舰娘就会跑出来说我又不正常，然后就把她们数不胜数的糗事赖到我头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承认这是最合理、最有逻辑，也是我最能接受的解释，但事实并非如此，至少我现在依然很清醒，知道自己还是谁、还在哪里、还在干什么；二就是她们有可能被消去记忆，全港区除了我之外都被抹去了昨晚的时间；甚至有可能在那个时间段，因为某个错误的动作或错误的言语，我和大凤就这样被吸入到一个异空间。或者说这里已经不是我所熟知之中的空间，全部被模拟成我脑海中的形象，假的Z23、假的贝尔、假的大凤、假的港区、假的塞壬、假的世界，就连习以为常地把我小腿肉当晚饭来啃的夕立汪也是假的。

也许我们只是一枚棋子，按照规定好的程序在固定的位置里毫无目的、按部就班行走着，每一天过着重复又一成不变的日常……
太可怕啦！太可怕啦！我越想越恐怖、越想越无助、越想越心寒，无知的恐惧就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死死掐住我的喉咙不放，偶尔还松一下手，乐于看我死不绝气的样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神的恶作剧，还是我真的是神经失常，抑或是世界的真理，用这种极其恶趣味的方式不停折磨着我、取笑我，最终我放弃了思考。我不顾Z23的责骂，推掉了下午的宗案，吃了从女灶神那里偷来的几颗能舒缓神经紧张的药片，用睡眠来麻痹自己胡思乱想的大脑。
夜空里，忽暗忽明闪烁着是虚无缥缈的星光，众人皆睡，而我却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短暂的休息并没有给我太多精力，即使在药物的作用下，也未停止思考，也许是我自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可当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是大凤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我试图用仅存的理性告诉自己这不过只是一个梦，一个绝对不会成真的梦，但在我每一次的自我暗示之后，大凤的形象反而愈发清晰、强烈、畸形，到最后我的大脑被大凤所占领，仿佛她从昨晚到现在未曾离开过我，无时无刻都在我的身旁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甚至我还能听到她那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的呼吸声。最终，她闯入我的余光之中，在我的床边直勾勾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