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

张警官冲向铁道，扑向市长，市长的命保住了。等到最后一节车厢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远去，首先让他注意到的，是一具焦尸——邻居已在熊熊大火中死去。
张警官定了定神，报了警，随后迅速驾车赶往一个废弃工厂。
“5分钟之内赶到XXX工厂。”刚刚救下市长后，张警官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他确信不是哪个小孩子在和他开玩笑。
发信人的号码，与之前那个跳楼自杀的人的号码不同，但这两个号码，之前都没有与他有过任何联系。
“抬头看看上空。”电话那头又是一个陌生的、没有感情的声音，他按那人说的抬头去看，看见两个悬挂着的电椅上面绑着他的两个同事。左边的是一个刚刚当上警察，愤世嫉俗、血气方刚的青年，右边的是一个成熟稳重，与当地混混相互勾结的警察。
张警官是个正直的警察。从他成为警察以来，他抓到过杀人犯、纵火犯、劫匪、小偷，也救过老人、孩子、抑郁症患者。然而，那次不凡的经历，却一直埋在他心底，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概是五六年前吧，张警官因为坚守正义，与当地的小混混结了仇。小混混设计陷害了他，张警官从警察变成了“杀人犯”，被关进了监狱。他的朋友去找当地的黑帮老大把他救了出来，张警官找到证据，为自己翻了案。

“我们与警察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如果没有了警察，没有了法律，我们的生意也没办法做成。”
张警官一直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右手边的桌子上，有一个遥控器，上面有两个按钮，按下左边的按钮，左边的电椅就会通电，右边的就会获救，按下右边的按钮，右边的电椅就会通电，左边的就会获救。如果一分钟之内没有按下按钮，你就得亲眼目睹你的两个同事一起化为灰烬了。”桌子上的对讲机中传来了声音。
“你休想得逞。”张警官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这里的信号已经被切断。
两个电椅同时冒出了电火花，一阵刺鼻的香气袭来，张警官晕了过去。
天色已晚，本该寂静的小城到处鸣响着警笛声——满城的警察都在寻找狂妄的杀人凶手和失踪的张警官。
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里，张警官与一个面色惨白的青年面对面而坐。
“您好，张警官，您可能不知道，其实您患有人格分裂症，你的第二人格利用催眠术借助这个人的身体与你交流，”青年平淡地说着，“没错，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第二人格，也就是我，为你精心设计的。”
张警官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混乱的制造者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住在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