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雷鸣(4)

Nobody’s with me.
今天，是女孩的十岁生日。
W因为赫赫战功，一身荣光。
佣兵们待见他，总是把最稳妥的任务留给他。
谁都知道，W老了。
倒不是说他挥不动那把战刃，只是总觉得，少了几分果决。
但没人知道，老萨卡兹内心的绝望。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他记得的，大概只有两件事。
那位殿下曾经温柔抚摸他的头发，给一个落魄贵族的宽慰。
还有那一天，那个小姑娘逃走前的眼神。那不是悲哀，不是愤怒。
而是沾满眼泪的无助，和恨。
今天，是女孩的十五岁生日。
前五个生日，老W是跳着过的。这五个生日，老W是哭着过的。
但是今天，他大概哭不出来了。
战况急转直下，逃离据点的老W的队伍，被一队拉特兰人伏击了。
虽说凭着伊内丝的技艺，总算没输，看样子亏不了，但老W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亲手杀死自己。

可是回答他的不是原谅，不是数落，不是质问。
一上来就是冰冷的剑。
老W轻轻合上了眼。
“Wi……with”
呵，withstand吗。
我可忍不下去。
妈妈，我替你报了仇。
虽然你并不是我生母。
But I’m always with you.
从现在起，
我就是W.
赫德雷说，那个男人每年都会过生日。
萨卡兹佣兵，过生日。
我的生日。
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妈妈，我没逃走，但我活得好好的。
我也杀了这个男人。
我没做错什么吧？反正我只是个疯子罢了。
意识渐渐恢复。
醒来时，只有伊内丝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在身边。
总有一天，我也要像那个老家伙一样，死掉吧。
是带着一堆敌人在火焰的气浪中死去，还是让自己化作焰火？
W不知道。
W漫无目的地逛着这艘望不到底的舰船，直到她看到那位白色身影的萨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