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农小小说之《位置》(2)

“别愁眉苦脸的，瞧你那个熊样子，动脑筋好好想一想你最近在科里有啥变动没有？”老婆提醒他。
最近科里老科长退休，办公桌撤走，老郑就近填了老科长坐的空位。这个位置在办公室最里边，背面临窗，往那儿一坐，举目看科里同事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快感，这种感觉使老郑很惬意。他想：怪不得老科长喜欢坐这里。
两天后新来的科长上任，抬来一张新办公桌，老郑说：“科长，这是老科长原来坐的位置。我这就把位置给您挪出来，还是您坐这里好。”
新科长一摆手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哪儿还有那么多讲究，不要挪了，哪个位置不都是一样干工作？”于是让人把他的办公桌随便放在门口的一个地方。

老郑觉得新科长挺爽快、大度，也就不再强求，说实在话，他还真不想离开那个让他感到惬意与满足的位置。
第一次是一个乡镇企业厂长来请求审批报告。“科长，您 忙呢？”那人一边招呼，一边毕恭毕敬把一根红塔山递到老郑眼前。
老郑急忙起身解释：“那位才是我们科长，我不是。”一边说一边惴惴不安地偷眼看新来科长的表情。
“在这里呢”，新科长毫不在意地招呼。
我这是犯了哪门儿邪了，老郑苦苦思索不得其解。
“唉呀，”老婆猛一拍凸脑门大惊道：“老郑，你真让鬼迷了心窍，你怎么能坐科长该坐的位置呢？领导的位置是下边的人随便占的吗？您也不想想，哪个单位哪个领导没有自己的位置？能让一般人随便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