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x楚云飞】亮剑AU｜花样年华（三）(2)

“那多谢了。”成家对于楚云飞是生命中排不上号的事，不想驳人好意却是天性使然。
“您说刚才那个人叫李云龙？”
“就是李云龙，跟他儿子两个人正好住你楼下那一户，是个好心人，就是脾气不太好。”
还有个儿子。
楚云飞客气道了别，回到房间里继续收拾摆了一地的书。
住在这里之后，楚云飞梦得更多，更深，有时半夜惊醒，一身冷汗。走到窗台放月色进来，月光融融不甚清朗，笼罩在身上更无法醒神。楚云飞拧开台灯，钨丝发出低鸣，暖黄灯光缓缓倾倒在纸上，升出一团暧昧浮动的微尘。梦境难以名状，清晰到令人惊诧。蓝黑墨迹逶迤游走，在高峰和深谷之间反复跌宕，看不出写的是什么。未完成的稿纸滑到地上，扔在桌上的Montblanc孤寂地发出幽蓝的光，通体光滑，无人抚慰，T型笔舌渗出两点湿润的晶莹，椅背吃重，一声长叹。
楚云飞靠在阴影里点了支烟，凌晨三点半，雾气弥漫，春光乍泄。
周五下午，楚云飞买了荷叶包的糯米鸡回来。楼道口蹲着个小男孩儿，背着书包，手里握着一截树枝在地上划拉。闻到了肉香，男孩儿上半身跟着楚云飞手里的荷叶包转了一百八十度，黑亮的眼睛巴巴望着楚云飞。
“我住四楼，要不要来一起吃点？”楚云飞扬了扬手，又问：“家里没人？”

男孩儿一骨碌站起来，走在楚云飞前面，“今天周五，我爸又忘了给我留钥匙。他还没下班，叔叔，我叫水生，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当爹的听起来不太靠谱，孩子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我叫楚云飞，你先在这里吃点东西。”打开橱柜，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水生，楚云飞坐回书桌前。
水生两下子解开沾了油的棉绳，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夹起一块裹着糯米的鸡肉，抬头看见楚云飞已经埋在了厚厚一沓书里面。“云飞叔叔，你为什么不来一起吃？”
和小孩子抢饭不是楚云飞的行事风格，他不太饿，只是想这一口了便买了回来，又看小孩子馋的实在可怜，“你先吃吧，我等会儿过去。”
好吧。水生毕竟年纪小，见了肉哪儿还记得客气礼让，吃得兴起，一盘糯米鸡转眼只剩几团白糯米。
楚云飞一直没有过来。
饭桌旁的架子上摆了满满当当一墙书，水生盯着书脊一个一个看过去，他喜欢这里面散出来的气味，和糯米鸡一样香。
“你看看这个，”楚云飞从最上面抽出来一本连环画，《渔岛之子》，记不清是哪次买书时候捎上的。
“诶，叔叔你看，这里面有个小孩儿叫‘海生’，和我的名字真像。”
楚云飞心说你的名字就够有意思了，“水生，谁给你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