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看见(4)

一点都不疼，话说，疼又是什么感觉？
想着想着，眼泪砸在周九良手背，他竟醒转过来。
看着气力也恢复了，他起身小心翼翼将睡熟了还皱着眉的孟鹤堂抱起，轻放在身边，为他掖好被角。
颇有英气的少年缩进眉目如画的男人怀里，画面却意外和谐，似乎他们该是天生绝配。
孟鹤堂结婚那日，周九良笑着穿上西装，打理好发型，仔细打上领带，擦亮皮鞋，仿佛是自己的婚礼。
回家时笑都僵在脸上，一进门抱起三弦就哭了。
“澜澜，澜澜，我的孟哥，孟哥他结婚了。我真为他高兴，真的，我太高兴了。高兴到……我希望他身边的人是我，可是……不能是我啊，不能啊……澜澜，我该怎么办？嫂子，她很好，她配得起孟哥。可是我，如果下辈子我不是周九良，不是周航，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儿家，我，配得起他吗？”
漪澜窃喜，周九良终于想起了她。内心却疼得发慌，她明白，痛失所爱的不只是周九良，还有她自己，或许她早该明白的。

周九良抱着三弦躺在床上，哭着唱了一夜的《一起》。调门一句比一句高，似乎要唱到天地动容的地步，甚至咳出了血。
她哭着在他身边摇晃他的胳膊。“啾啾，别唱了，别唱了！”
周九良抬眸，眼里已有血丝，摸摸漪澜的头，这一瞬间的温柔让她恍如隔世。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唱了下去。
哭累了，才缓缓睡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漪澜躺在期冀已久的怀抱里，吻了睡得不安稳的少年的额头。
即使不需睡眠，她还是闭上了眼睛。毕竟这样，她才好欺骗自己这二人像一对寻常夫妻。
第二天天一亮他便醒了，她看向他的眼睛，没有自己。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那么多人，除了他，眼里都没有她，如今连周九良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亲手将江漪澜埋葬。
漪澜看着周九良和孟鹤堂从小园子奋斗到专场，他在一步步走向少年时代那个最渴望成为的自己。他每次都带着三弦，只是从未想起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