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潮 ｜ 中篇科幻小说连载（20）(2)

当时她正在桌面的屏幕上整理议案，她也刚好抬头向这边一望，对刚落座的我笑了一笑。
我当时的魂魄就已经被摄走了，那种刺眼的美丽真地让人难以招架，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心神，转头和坐在我旁边的韦德搭话，结果我发现韦德和Bob两个人的魂魄也已经被勾没了，一副恨不能去死的样子。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李歌余，我问当时坐在我旁边的韦德：“这个女人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这么漂亮。”
“她是李歌余，是朱阪主席的最信任的手下，是朱阪内阁里的第一秘书，也是朱阪的政治顾问。她之前是管理一家生物与游戏设计公司，按照我们那时候的说法，也就是整容。她是里面的首席设计师兼任首席执行官，你看她漂亮吧？她的这些美丽全是她自己设计的，我来22世纪这么久了，也算看过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了，可是她是唯一能让我看脸就忘了她的身材，看身材就忘了脸的女人，我甚至远处看背影也能分辨出她来。也有好多女孩子照着她的模型整容，可是谁也达不到她的效果，就像是别人都是在穿不合体的衣服，虽然好看，但是一颦一笑都很笨拙，只有她才是最合适这种美丽的那个人。不过你可别小看她，朱阪内阁里她算是最有权力的人了……”
那天韦德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没有在听了，别人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了，我眼睛前面全是她身影的跃动，我还记得那天她说完自己的政策报告，似乎在低头的一瞬间朝我这边不经意地略带害羞地笑了一下，应该是注意到我盯着她看半个多小时了。

会议在我脑海里只闪了一瞬，李歌余就带着她利落的步伐走了进来，她面色沉静安宁，和我们这一屋子焦躁的人形成了对比。
李歌余的第一句话是：“联合系统公司已经倒向韦德那边了，现在朱阪主席认为，所有的通信信道都不安全，所以把我派过来和你们合作，这是朱阪主席手写的一封信。”
我注意到李歌余说的是韦德那一方，而不是焦宦岐那一方，看来朱阪也觉得最危险的还是韦德。
我接过纸来一看，还真是一封信，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像是我们那个时代小学二年级写的一样。完全是照着画出来的，不像是写出来的字。
信的内容很简短：“我们应该合作，另，信任李歌余，她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
李歌余说：“朱阪是地球上不多几个还会写字的人，而我是他的内阁第一秘书，我们现在可以建立信任关系了吗？”
陆游七说：“当然，当然。”并伸出手握向了李歌余。
李歌余没有多废话，第三句话就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方案：“ 朱阪主席那边准备辞职，以换取韦德放弃人工智能军队。”
李歌余的话又一次让我震惊，一方面她指出了韦德率领的不是所谓的电子犬，或者是“条件反射”辅助出警设备，而是明确地指出了是人工智能军队。这有点让我出乎意料，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我，朱阪这个人只熟悉CEO斗董事会那一套，没有政治眼光，很快就会倒台，并不值得多费力气。可是他内阁成员指出了人工智能军队，仅这一点就能说明他和李歌余的洞察力并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