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春和井鸣he]-09(2)

井然比他想的要直白，“你到底怎么了？”
他闭口不言，头一次觉得站在井然面前是那么自惭形秽。
井然看了他很久，最终也没有逼问他，反而安慰他，“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谁还没点难事儿呢？我拿你当朋友，你……别总拿我当外人。”
陈一鸣被这话戳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井然。井然的眼神很诚恳，似乎还有点受伤。他突然感到有点抱歉。
他又不期然地想起跟李思雨在一起的时候。他想帮李思雨承担的时候，李思雨总是倔强地要自己扛着。扛到最后，一拍两散。虽然他跟井然不是那样的关系，但他也许真的太固执了。他没把井然当成雷浩文或者吴邪那样的朋友。他维持自尊维持得很辛苦，井然被拒绝得也很辛苦。
“我辞职了。”
井然没想到陈一鸣能把话说出来。他诧异地看着他，继而换了耐心倾听的表情，等着他继续说。
“我之前买房借了不少钱，这一辞职，就挺紧张的。”陈一鸣很努力地想把话说得轻松一点，但不知道他表情看起来像是快哭了，“车我也卖了，也不值什么钱。就，意外都赶一起了。是不是挺可笑的？”

井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肩膀，晃了晃又拍了拍，又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谁都有倒霉的时候，那叫什么？水逆吧。那现在什么情况？要来我这先将就一下么？还是已经有打算了？”
陈一鸣抹了一把脸，“不用，我跟一个朋友合伙干自媒体了，这个我经验也多，扛过这阵子就好了。”
“那房贷呢？公积金停了的话，有困难？”
陈一鸣又沉默了很久，井然也安静地陪他站着。
“井然，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借我点钱？”陈一鸣似乎鼓足了十二万分的勇气才把这话说出口，眼睛都不敢看着井然，“等我缓过来，连之前那八万还有利息，一起还你。”
井然松了一口气。他等陈一鸣要钱等了好久，生怕他一个脑子发热又给憋回去，自己一个人扛着那些压力。
“能啊！当然能！”井然笑着回答，伸手把陈一鸣拎在手里的袋子接过来，“走吧，送你回去，慢慢说。”
井然送陈一鸣回了家。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一鸣努力想要保住的小窝——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从客厅阳台望出去，能看到璀璨如星的东方明珠。
他到处转了转，看到了每个房间都有的那双手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摩挲着那个大些的手印轮廓，像是能透过那个轮廓感觉到陈一鸣画下它时的心情，感觉到他对李思雨的爱意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