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令36［花无谢x齐衡］(2)

国破而迁都，无异于认同了自己作为帝王的‘无能’，朝中年长一派的老臣，对宁御衡这新任的‘燕帝’却是有诸多不满。
在朝会之上还能侃侃而谈的齐衡，下了朝，入了夜，看着这陌生的行宫，望向远在千里之外燕京的方向，长长得叹了口气。“去年今日此门之景···不及缓缓归去、久别顾里。”
“陛下···夜露深寒，早些休息吧，您要保重龙体。”尉城将手中的明黄锦披轻轻依上了齐衡的肩头。
“在先生看来，是不是亦觉得朕十分无能，守不住这大燕百年基业····”齐衡蓦然开口道。
“这本不是陛下的错，大燕以中心国自居数年，百姓安居如许，一切看上去却是繁盛。但也便是这般虚假的繁盛，让太多人安心于此，以至于忘记了我大燕，终是于战马之上立得这天下。”尉城注视着齐衡，开口道，“没有几人能做到居安思危。长久的太平之下，容易滋养人性之‘恶’。燕国表面的繁盛其实内里早已腐蚀。没有人会愿意看到家国破裂，朝臣也只是大多哀痛于斯罢了，怕是也少有陛下这般勇气之人，能抗的下这破碎河山之任。”

齐衡听得尉城一席话，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呵，先生怕是少有的这般‘高看’朕之人了。”
“陛下···”尉城见着齐衡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陛下不必妄自菲薄，破而后立，龙游潜渊，如今的大燕便是通过这磨难，方能除掉那一身的‘病骨’。城相信陛下，担得起这万里河山。”
“···朕没有一日，不在想着归于故里，燕京之地、山河之难，这些终有一日孤会尽数让那些贼人还回来。”齐衡仰头，看向远处。“长夜终明···”
“与君同···”尉城只觉得这般模样的齐衡，在黑色中却耀眼得让他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