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蓝魂(3)

“官府不按条文办事的吗？”
“我离开，对他们也有威胁，更何况，他们是串通好的。
“罗氏，还是府上？”
梅先生点点头。
“罗氏一日不根除，萨府永无出头之日。”我愤懑振桌道。
“有失偏颇了，萨府有我在，总有些人待不自在，我走了，才有可能好转。”
“你二十年的荣誉呢？这些年的不离不弃呢？他们忘了吗？尽管如此，你仍是江湖第一人啊！”我几乎落泪。
“我是老头子了，再过几年，怕是得隐退了。江湖，是年轻人书写的。”
“可是……”
“不必。”他打断我的话，“我问你，如果我离开府，你是愿随我离开，还是留下。”
我愣住了，仔细思索一番，询问自己的内心，尽管是眼前这个人带我走向了这条路。但我已被萨府这百廿载历史所震撼，尤其是，那个梦三。
“我……我还是想留下，可你……”
“那就是了，你和我一样，心是在这的。二十年了，我从未离开这儿，我的家人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尽管现在家里有些乱，但我不愿与萨府对簿公堂。如果我走了，便当我去旅个游，可好？”

我没有回答。
就这样静坐了片刻，他指了指墙上的诗句，问道：“这是你的字？”
店墙上题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是，写的是先生你。”我答道。
“字真好，那时的我太年轻了，和你一样年轻。”
他盯着柜前白先生的相画，又问到：“看样子，你也很喜欢白兄。”
“是的。”我笑着回答，“而且论程度，要比您多上几分。”
他见我的笑，也浅笑了几声，又说：“是啊，那是的白兄，普队，还有大家……”
眼里分明带了几点泪光。
“如今的我，也成了个老头了。”
“哪里，您不过三十出头，怎么会老？”我慌忙开口。
“江湖，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而我，呵，行将就木罢了。”
“先生……”
“你，愿意为我这老头子写点什么吗。”
“这有一句，是早先就想赠予先生的。”我起身拿来书作。
你从潘帕斯草原腾空而起，盘旋在加泰罗尼亚高耸的塔尖。
“好句，好字。”他端详片刻，说：“你再帮我写一句吧，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