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刃】11——写正字(2)

“歪了怎么办？”姬空影正用墨笔在觉玥的胸前写着“正”字第四画的一竖，觉玥便条件反射地扭了扭身子，不料姬空影这一笔却走了弯路，因为手滑有意无意地掠过尖挺的红点，还留下一道黏糊墨迹，
姬空影提起墨笔，思索顷刻，“重写吧。”
觉玥挺着胸膛，任由姬空影在他身前写着，不过，这奇妙的触感让他有些感到羞耻，声音也有扭扭捏捏，“又来……？师父好难受啊，手都麻了。墨水搞得黏糊糊的。”
嘴里虽然这么嘀咕着，但是却没有底气去阻止姬空影——
“谁让你老是答错，一共才32题，你竟然错了一半，”姬空影冷哼一声，“五遍都是王猫儿给你抄的吗？”
再看看觉玥身上墨笔的痕迹，姬空影抿唇，打量着觉玥的模样又怜又憾，“哎，看来今晚你是睡不成了。”
即便是让觉玥一夜不睡觉，也必须让他能记忆这些考点，否则去了考场也是白费功夫。姬空影本就将琐碎复杂的知识凝练成重点要点给觉玥背诵，觉玥只要肯下功夫就没问题。

觉玥连忙可怜兮兮地为自己辩解，“都是我自己抄的！我发誓！”
然后，努着嘴示意自己胸前被墨笔写下的痕迹，眨着眼睛，委屈地说着，“因为我最怕别人碰，你一碰我就会出错。”
在觉玥前身上，一共约有四个半的正字，每当觉玥错一道，姬空影就会写下一画，即便觉玥不乐意，他身体的操控权也暂时不属于他自己。身旁虽无墨水，但姬空影偶尔舔一舔润笔，总是能写出来的，所以，觉玥感到黏糊糊的也并非全是墨水……
不过姬空影并不吃觉玥这一套，在这个问题上，他只为觉玥的成绩和未来考虑，何况也出于自己更多的考虑：“那也是为了锻炼你的专注力，你需要直面自己的恐惧，才能真正记住。”
现在觉玥的眼泪是因为感到折磨的可怜的眼泪，而刚刚被衣带遮住视线陷入恐慌中的眼泪是痛苦和恐惧。觉玥很难战胜心中的恐惧，它在觉玥的心底占据了一方幽闭的空间，随时可能将觉玥的意识侵占、吞噬。
姬空影要让觉玥自己战胜那份恐惧，而不是每次都要有所依靠，他没法时时刻刻待在觉玥的身边，觉玥……也注定不会甘愿困于须臾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