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关系(11)

章小鱼：“就是我身上长的这些东西吗？（哗啦~滴滴答答 ）”
孙小飞：“触手触须，差不多吧。”
刘小芳：“至于痛苦，那又是另一个话题了。这件事来说，急促向内的自我进程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刚回来那段时间，脑子里新的旧的困惑，多得像雨后增殖的蘑菇。还有就是触须，原来没什么，喵喵走之后又开始，脑部触须搔额骨和顶骨，搔得整个脑壳疼，喉部触须膨胀冲击上颚钻出鼻孔，胸部触须沿着肋骨跳舞跳得抽筋停不下来，遏止触须几乎是徒劳，因为我的情况太严重了。现在回头来看，触须确实无法直接控制，切除或是停止养分供给让它们缓慢腐烂，前者很难很痛，后者碰到就痛，都不是好的选择。”
杨小柳：“什么是好的选择？”
刘小芳：“唯一的选择，其实也没有好坏可言，所爱永逝或者情感消退，或者像我这样，消退不消退都不对，怎样都好，留着也好，实在碍事丢掉也好，多余的困惑缩水成简单的清楚，痛苦没有消失，只是可以接受了。”
吴小石：“听起来有点吓人。”

周小围：“……那些……触须，是你的幻觉还是比喻，总不可能是真实的感觉吧？”
刘小芳：“我不知道，对于在座各位，这就是一个故事里的比喻，于我自己既是感觉也是幻觉，因为我没有切断的触须标本可供展示。形象一点的说法是，那些触须消失的时候，就像我男朋友一样蒸发了。”
孙小飞：“沿着这个比喻来说，我们所有人，是不是就跟章小鱼似的，长着不知道多少根触手，在空气里上下左右甩来甩去……”
吴小石：“够了够了，我差不多就要看到了……”
周小围：“我认为，沿着这个比喻继续讨论的话，现实和想象、生命和非生命的界限将变得混乱，形象和浪漫会使细微的部分扭曲。”
孙小飞：“比如说？”
周小围：“比如，人类和AI的情感关系实质上就是一种想象，那种关系是永远无法对等的，也无法与人类之间的关系相提并论。”
孙小飞：“牛小姐对此也许有话要说。”
尚小山：“掌声有请。”
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