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的笔记 （序章）(3)

花白胡子的独眼老头双手不断在那堆垃圾里摸索着。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老导师。还有，你是想找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差不多可以把这么些年的学费结一下了。”
“学费？”
瑟轮有股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不能毕业这件事与其相比不过是个法师学徒浪费的魔法尘埃——不值一提。
“法塔林魔法与知识学院一年的费用是8600多枚通用金币，11年就是94600多个，我是你的专业导师，这些年的导师辅导费用加起来是12482枚通用金币31个法塔林银币外加44个铜子儿，这些加上其他的杂项费用总共111461通用金币31法塔林银币44个铜子儿。”
听完史密斯语气平淡的背完这一通账单，瑟轮明白自己是被这个老头给坑惨了，他感觉自己的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浑身冒出冷汗，恐怕余生都只剩黑暗。
“你从没跟我说过要学费！”瑟轮还想在挣扎一下，争取摆脱这个坑。“而且还是11万金币！法塔林付给正式法师一年的薪酬也不到一千啊！而且，你自己的那份账是不是算的太清楚了？！一个铜子儿都不带少的！”

“你也没问过不是吗？学费的债务是以法塔林法师助学贷款的形式算在你的头上的，自你的学业结束开始每年只有2%的利息。我是你的导师，专业导师辅导费我可以说了算，那44个铜子儿我就不要了，但31个法塔林银币可不能少。”
“你这是在抢钱！”
现在的瑟轮已经忘了不能毕业这件事以及刚刚到手的皮质书，11万金币的债务才是真正要命的。
“这可算不上抢钱，我的瑟轮。你是知道的，培养法师所用的魔法材料可都是很贵的。而法塔林通常只收佩斯梅克同盟的学生，因为有着佩斯梅克同盟内其他王国、区域的资助，我们对学生只收不到十分之一的费用。
而你是个在整个佩斯梅克同盟所覆盖的奥克兰区域都很罕见的伊斯特人……额，至少看起来是个伊斯特人。”
瑟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又马上闭上了。他沉默了，他的导师也没有说话。书房里突然变得沉寂起来，只有烛光安静地照着花白胡子的史密斯在小心的翻动着杂物。
“是的，您说的没错。”十数秒后，瑟轮垂着头轻轻发出声。
他很清楚自己的出身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