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道士(8)

“我来吧。”伊勒德在把手放到手帕时触碰到了女子的纤纤玉手，伊勒德的心如忽然触电一般，他从未触碰过如此柔软和顺滑的物体。在此之前，他摸过最滑的东西应该就是被他的手掌打磨的光滑的刀柄。
“你先吃点，不够我再给你买别的。”女子解开了袋子，里面装着整齐摆放的洁白酥润的桂花糕。伊勒德拿起一块，放在了嘴里，软糯的口感以及被米香和油香包裹着的桂花香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
此时女子吩咐旁边的丫鬟说：“你去买点药，去西边张家那买。路再去几个包子，就买十个吧，他这么壮很能吃。你买羊肉馅的，我听说蒙古人吃不惯猪肉。”
“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我此生一定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伊勒德嘴里的桂花糕还没咽下去，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姓张名盈，你吃完了再说，会噎着。”
伊勒德大口地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说道：“我叫伊勒德，意思是刀，我父亲最喜欢的武器就是刀。”
等到丫鬟赶了过来，张盈为伊勒德敷上了药，伊勒德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包子。与张盈道别后，他目送着张盈离开，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视野内。

谁也想不到，这次萍水相逢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奠定了一生的悲剧。
六
“情是世间最难解的谜题，它让我从野兽变成了人，又我从人变成了魔。”伊勒德的目光有从画像上转移了。
从那天以后，伊勒德的脑海里经常浮现出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美丽女子的形象，擦药时的轻柔还有纤纤玉手的顺滑，时不时刺激着伊勒德的神经。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以往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是完全不一样的。似乎这就是爱情吧，伊勒德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他身边的很多人十六岁就已经娶亲了，但是伊勒德在那时还在沉迷于血腥的杀戮。
他把洗好的手帕每天都叠好塞在自己的袍子里，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另一个人在他的心里。以前考虑事情他只考虑他自己，但是从那以后他干什么都会多考虑一点，或许这就是牵挂。他总是相信，张盈为他留下的手帕一定会给他带来好运。
伯颜听说第二次派出的使臣又被刺杀了，他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命令蒙古大军攻打南宋，伊勒德不得不服从命令，但是他又一次感觉到怕。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不是害怕自己死，而是怕张盈会被这场残酷的战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