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誓约舰的清夜闲话（克利夫兰）(3)

想到这儿，我不禁嘴角扬起。
“不用了，我不是一个喜欢勉强自己的人，如果我真的力不从心了，会让你们帮忙的。”
克利夫兰的嘴张了张，好像还想说什么话。但她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一口气，单手叉腰，将水一饮而尽。
“真是的。”克利夫兰把水杯稳稳地放在桌上，又冲我笑了笑，“嘛，指挥官你总是这样，所以大家才会……”她忽然脸红了，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抬起左手——我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她的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枚镶有纯洁钻石的白金戒指在白炽灯下时而闪烁出白净的光芒。我愣了一瞬，瞥视她的笑颜，一股奇妙的温暖淌过心田，自己也倏然笑起来。
我与克利夫兰誓约，将有一年了罢。我初来港区任职时，也是她来迎接的。这日子算是过得很快，稍不留意，时光便从指尖溜走了。
“今天你难得训练得这么晚啊，最近没有什么任务，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缓步走到办公桌前，依稀记得那里是存着吹风机的。
“没有任务是没有任务，但过几天就是演习……”克利夫兰随手拢了拢她那因水而黏着在一起的头发，看见我拿出毛巾和吹风机，便乖乖地坐到椅子上。“演习的话，还是要认真对待呢。”

“也是。”我点了点头，开始给克利夫兰吹头发。她的头发一束束地披下来，湿答答地垂在椅背上。克利夫兰总是这样，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都没太大耐心，想必今天她也仅用了毛巾裹了一裹自己那本该被认真呵护的美丽长发，就凑合着跑来我这儿了——若我已经躺下睡了，她极可能直接走回住所，大大咧咧地倒在床上去见周公。所幸海伦娜注意到了这件事。克利夫兰每每不拘小节时，海伦娜都很耐着性子地帮她打理这儿，打理那儿。
一幕幕回忆闪过脑海，我真是忍俊不禁了，却又竭力稳住双手，毕竟克利夫兰的头发还没有吹好。似乎是吹的久了些，我们周围都升腾起温暖氤氲的水汽，屋子里的干冷也消褪许多。
“指挥官……”克利夫兰忽然轻声唤了我。
“嗯？怎么了？”
“今天又准备睡在办公室吗？”
“呃……”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是出于什么，克利夫兰素来是建议我不要这样凑合的，说是很影响我的睡眠，我也确实承认这一点。而唯一值得我琢磨的是：克利夫兰有时裹着湿发和衣而睡，是如何睡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