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 04(张云雷同人文)(4)

张云雷在陪博涵玩遥控汽车，父子俩的关系远没不像现在这样几乎形同陌路。林姐喊了一声，小孩子听到，就噔噔噔跑过来，抱住她叫妈妈。
然后听妈妈的话，奶声奶气喊“夏老师好”。
那一年，他才不到6岁，快要念小学。
如今一眨眼，他快要18岁了。
对于学生们来说，成人礼才是值得期待的重头戏。校长为大家戴上礼帽，老师依次正衣冠正流苏，握手或拥抱，简短的给予寄语。
然后再次宣誓成人，领取气球后，家长可以进入体育馆中心，和孩子们一起写下理想，放飞寄托心愿的气球。
博涵分到一只气球，牵着往回走。他的生日在三个月之后，今天这场活动并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将要成人，责任、使命、义务、期望，通通没有准备好要去背负。
他看到爸爸揽着夏晨雨，明明也正走向自己，却好像越来越远。从没把她放在过母亲的位置上，他们更像姐弟，或者像朋友，像陪伴者、守护者，像在那对夫妻的阴影下苟延残喘的幸存者。
但在这一刻，最真切感受到她顶着张太太的名头，就好比一道悬崖横亘在山峰之间，阻绝了所有可能的心意相通。而劈出悬崖的那把斧子，居然是他亲手递出去的。

——
离家的那天夜里，妈悄悄来问她，是不是真想跟张云雷走，要是嫁那么远，回来一趟多不容易。
晨雨没有愿不愿意可以选择，只有不得不去。所以她的回答只是让他们别担心，除此之外也不能说得更多了。
跟着张云雷赶到医院，看见博涵的一瞬间，巨大的愧疚和自责感淹没长途奔波的疲惫。他像只瘦弱的小猫，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奄奄一息。
她自责于胆小软弱的性格，因为恐惧而背弃林姐的嘱托，在博涵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离开，放他一个人去面对失去母亲的伤痛。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此时替代母亲的角色，张云雷当然也明白，只不过朱砂没有，红土为贵，眼前这个孩子，至少要给他一根可以抓住的浮木。
一周后，博涵连续24小时不再发热，终于可以出院。但声带损伤还需要长期治疗，他也从这时候开始变了很多，原先的机灵调皮全都收起来，不怎么愿意开口说话，乖巧得叫人心疼。
晨雨原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总要搬家重新来过，张云雷却坚持住以前的房子，哪怕博涵表现出极大的抗拒也不肯松口。于是他几乎每晚被噩梦惊醒，即使不做梦也十分不安稳，一丁点动静都会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