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 03(张云雷同人文)(5)

张云雷见过多少大场面，逢场作戏的事极其在行，骗两个一辈子连小城都没出过的农民，根本不在话下。
爸妈拘谨地问了些基本情况。听说还带着个孩子，起先并不乐意，可他声情并茂、态度诚恳，一再保证自己没什么感情财产纠纷，也绝对不会委屈了小雨，甚至还夸她温柔可爱。
无父无母、有车有房，人看着凶一点，但对她似乎很不错，如果闺女也愿意，就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了。
而晨雨当然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是他达成自己目的的手段而已。
如果可以，她想去把这人暴打一顿，无耻又无赖，像只狡猾的狐狸。可她不敢，她只能在他编的剧本里做个应声虫。看他游刃有余面对父母提出的各种问题，配合他缕清楚逻辑细节。
于是等聊到午饭时间，妈甚至叫爸去再杀只鸡，要给未来女婿加菜。小村子人少，家家户户都认识，他一个外人来了大半天，车大大咧咧停在村口，家里又杀鸡买酒，再说不是喜事恐怕也没人信了。
一下午接二连三有人来串门，张云雷好脾气的挨个敬酒。她年纪还小，但叔伯们喝了这杯酒，等男方再买来三金，给左右邻居送些米面粮油，就能算是订下婚事了。

晨雨气得直哭，第一次觉得这些亲戚朋友太蠢，知不知道自己面前站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刚死了老婆才几天，还能拿这事儿来做口，得是个什么人啊？
远离城市的人们，守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旧历，天黑下去，村庄就静下去。
终于等到没人，她憋了一整天的委屈也实在忍耐不住。
“你用不着非这样。林姐对我那么好，我难道真的不管博涵？”
“等你瞻前顾后想清楚再去，他还要遭多少罪？”
他自己带来的一包烟已经抽完，在村口的小卖部买了最便宜的，仍旧一根接着一根抽，往村口的车走过去。
“这样快。”
她家里只有两间卧室，晨阳现在还和爸妈挤在一起，没地方给他住，只能在车里凑合一晚。
“我就睡这儿。你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跟我走。”
他做决定，从来不给人反驳的余地，她觉得很无力，好像一场泥石流堵住所有的路，明知道脚下是火坑，也只有往下跳。
她害怕过早地变成某人的妻子、母亲，被匡在这个套子里几十年，等死亡来临，就被装进小盒子，都不知道这一生究竟为什么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