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五颗糖和再度下起的雪「十二：在悲伤与狂乱的侧面」(4)

敲击，重击，捶击。
男人叫喊着将光夺走的、让世界回到黑暗的女人名字，不断地、不知疲倦的殴打着已然倒地的她。
“凯尔希！凯尔希！凯尔希凯尔希凯尔希凯尔希啊啊啊啊啊啊！”
想必在眼中的血色消退之前、在这个被无意义与丑恶填充的世界面临终末前——
——这个失去光芒的男人都绝不会停下攻击吧。
男人的表情这么说着——纵使拳在胡乱且毫无章法的挥动中，有清脆的骨裂声被他的哭喊掩盖。
如此憎恨。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掉霜星不可啊！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啊！！！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离开！！！”
如此痛苦。
“救助感染者！让感染者与正常人共存！这些都是你的漂亮话吗！这一切都是谎言吗！”
如此厌恶。
“对感染者抛出冠冕堂皇的说辞的是罗德岛！对无辜的霜星痛下杀手的是你！这就是你们的誓言！这就是你们想要祛除这片大地病痛的决心！！！”

如此可笑。
男人的内心还在嘲笑着他，嘲笑着男人的丑态，嘲笑着男人大言不惭的过往。
那么，博士究竟是在痛斥着什么呢？又是在痛殴着什么呢？
他在内心的拷问下再度对着凯尔希挥出只剩暗红粘稠垂挂的拳尖。
“刽子手！杀人狂！屠夫！劣魔！恶鬼！”
红与黑的深眸在刘海掀起的那一刻，与女人错愕的眼瞳毫无避讳的直接交错。
男人谩骂着，用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形容罪大恶极之人的词汇来辱骂她，但却只能在某物的缺失之下感到苍白与无力。
“你这种家伙！你这种家伙！！你这种家伙！！！”
已经混乱到，不知道该对名为「凯尔希」的复杂之人说出其他的话语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杀死她的你！！！”
只剩下在血液四溅的雪中扬起的，男人二度落下的肮脏泪水。
—— 啊啊啊啊啊......明明答应过她，不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