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秘密(3)

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照顾幽灵鲨，这位虔诚，有着和斯卡蒂一样的银发和红瞳。狰狞的源石结晶一直从脖子延伸到后脑，手中的针管装着强镇定剂，普通的原始抗生素已经控制不了后脑结晶的蔓延，凯尔希决定切除脑干附近的部分结晶来缓解晶原体的扩散。但明显的是，我没有告诉幽灵鲨这件事，过去的经历会让她条件反射般抵抗新的药物和手术。
她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我抱起她走出宿舍，从手心传来一阵冰凉的抖动，一股怪力讲我震开，还来不及反应，电锯的前锋已经顶在我的喉咙处，一双猩红的眼睛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小腹被她的膝盖向前顶着，弯弓的身体就这样顶到墙壁，冷汗瞬间遍布后背，我用力拉开她的手，告诉她没有恶意，可无济于事，我已经听见发条拉动的声音，下一秒，我的腔骨就会被撕裂。

她突然直起身来，扔开手里的圆锯，捂着脸疯狂大笑起来，我一时竟分不清这套黑色的修女服下，装着的是幽灵鲨，还是已经被疯癫占据的身躯。慌乱中我又急忙拉起她的手，笑声戛然而止，我感觉到她的视线在我和握住的双手之间来回变幻。她很安分的跟在我身后，嘴角扬起一丝我不曾察觉的弧度。
手术很成功的进行着，我的手心还残留着一丝温度。斯卡蒂靠在手术室外的窗户，平日里的懒散少有认真起来，不知道她跟凯尔希吵了些什么，她眼神刚毅的像大雨里的石塑。
残阳毫不掩饰它的困倦，黑幕悄然降临。
我提着两瓶清酒来到甲板上，把幽灵鲨送到手术室时已经很晚了，远远地看见黑色人影的轮廓。陌生的旋律带着恰到好处的优美音色回响在耳边，诱使人禁不住去窥探这般美好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