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短篇•憾系列一（栾云平x顾南玉）(2)

我叫顾南玉，顾客的顾，南方的南，玉石的玉。高中三年连任班长。白衣少年叫栾云平，副班长。“樱桃派”事件是高一时的事了。那天之后的第二天，他便捧了一盒樱桃派到我面前请我品尝。我打开盒盖，刚要吃，突然看见了他眼中的小心。我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么小心我做什么，副班长先生？我不吃人。”他也笑了，“给班长大人赔不是了。”他的笑好干净啊，干净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发现我微红的脸颊。我转过头去，嘴角仍忍不住挑起一抹笑意。之后？之后我和他做了三年的同桌。这给了我很好的偷看他的机会。我最喜欢看他解题的样子。少年修长的手里握着铅笔，显然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有时他有了思路，眼中仿佛也含了一抹笑意。也有时他眉头紧锁，冥思苦想一个转不过弯的地方。每到这时，我都会凑过去，看看题，指点指点他。没办法，谁让我顾南玉比他栾云平数学好呢。
他还喜欢画画，那是我偶然发现的一本画册，画册里什么都有，有时是一整幅山水，也有时是几只小鸟。我很喜欢他的画，他的画里都充斥着我说不出的诗意和美感。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维系到大学。高考填志愿时，他和我都填了清华。只不过他填的是美术，我填的是物理。高中的同学每次聚会时都会看玩笑的问我和栾云平怎么还不官宣，他们红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喝喜酒了。他每次都笑着摆手说可别，南玉和我纯友谊。我每次也都说可得了吧，每次都考不过我的人我可不要。——他栾云平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失落。但我知道，他没说谎。我和他的关系啊，友情之上，爱情未满，我止步也只能止步于此。但即使是遗憾的止步于此，只能当他的一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我也满足了。
关系的转折发生在我们大二那年。那天上午，我记得很清楚，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栾云平在图书馆找到了我。我当时就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对，——他是个很自在的人，能很从容的应对各种情况。果不其然，他把我拉出来后对我说的话让我如遭霹雳——他问我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我虽如霹雳轰顶，但仍强撑笑意，问清了女孩是谁。那女孩叫蓝希可，也是学美术的。我见过她，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回宿舍的了，但后来我的室友说我当时人像恍惚了一样，说什么也不答应，只是笑。我只记得我在深夜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无声而痛快的哭了一场。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哭的最惨的一次。我知道这场从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恋该结束了。第二天早上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我再没吃过樱桃派。之后的两年我一直为栾云平出谋划策，说来你可能不信，栾云平那么聪明的人，在追女孩子、讨女孩子欢心这种事上却笨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