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文】夏(4)

看着混混们的脸随着电梯门合上渐渐消失的感觉，挺好的
然后我反应过来乘电梯好像也不用付钱吧
所以肆爷在纠结些什么呢
到了十九层下来的时候，往上看，楼梯上没见到半个保安
——人没了？
吃饭的时间你说些吉利的行不行啊
——我饿了，我没带钱，楼下还有混混在等着我们
这事都谁搞出来的啊爷
——二十楼有什么？
观景台
我说着推开门
其实我觉得答案是什么对肆爷来说并不重要
她的笑容没有一点一丝的扩大，她的语气没有一分一毫的增加减少，她的表情平静至极什么感情色彩都看不出来，她说的话很轻很轻，融进夜里，被风吹散，以致于我听不清
她说完了，我没有回答，我们靠着观景台的栏杆，有一架飞机飞过，就像流星一样，我没有许愿，我不知道肆爷许了没有
夜很深，好他妈的黑，对面商厦上的霓虹灯刺眼得很，不冷不热的风吹过来，黏糊糊的

肆爷像块冰
她说“哦”不拖长音
好像与什么共鸣
她突然以一个极危险的姿势靠在栏杆上
——跳吗？
二十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什么落地的声音，很轻
肆爷把什么扔了下去
——没碎
后来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我再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夜，她走在被霓虹灯笼罩的晚空中和水红色的太阳一起慢慢的沉入海平线，彻彻底底永永远远离开了我的世界，她穿着初见时的那条白裙，赤脚走在海面上，那夜警笛声不绝于耳，盖过了蝉鸣，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哭，后来我好像一直在呐喊，哭喊到嗓子累哑，行人纷纷注目，那是我头一次失眠
投海自杀——很符合肆爷的性格，最起码比身上插满管子死去要好，可我还是很悲伤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了
听说她给我留了一封信，我没有看，如果可以，我想把它折成纸船随着大海越飘越远去到她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