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鸣曲 壹.我们(4)

走回座位的过程中，只有些零星的敷衍的掌声送给我，其中还夹杂着窃窃私语，“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吧”“这哪是自我介绍，分明是摊牌警告”“好像人会故意招惹他一样”“说个话一股子敌意，怎么好好相处？”“刚才看起来还挺好的，怎么是这种人”诸如此类。就连吴德馨也怼了我一下：“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呵呵呵，我总是叫周围的人不舒服。
这样也好，远离人群，最大限度地拖延时间，在绝望彻底占领我的心脏之前找到破解这个诅咒的方法或者唤醒希望之子。
人类灵魂的痛苦，是我力量的来源，也是加速我的毁灭的催化剂。
我憎恨这名为“绝望”的力量，尽管它使我强大。
11.蜡像与悲伤的守候
这天放学，吴德馨提出与顾明义一起走一段，被其婉言谢绝。
甩开吴德馨，顾明义疾步迂回学校，望四下无人，才从容拐进了旁边狭窄的小巷。
小巷的尽头是一座古老的不起眼的小洋房，门口挂着同样不起眼的用花体字写的“人形公馆”落灰招牌，二层已经破败得不能使用，只能通过相对干净的橱窗看出，这是一个出售人偶的“仓库”。

顾明义熟练地抬起肘子一撞，伴着吱吱嘎嘎的开门声，另一个年轻慵懒的男声响起：“欢迎光临……咦？是你啊。”
“不是我，你又要多个收藏品了。”顾明义径直进入，砰的一下砸在门口的沙发上，疼的沙发嗞嗞抗议。
“那可不一定，只有进入过那个房间的女孩，才会变成蜡像哦。”这小店的店主，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白人男子，笑吟吟地指了指层层货架后一扇隐蔽的小门。
“那是你存放蜡像的房间吧？还是说，那里头有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不好奇吗？来看看我的新收藏品吧。”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女孩穿过层层货架和人偶，打开那扇雕刻精致的小门。
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门里，华丽的水晶灯，深红的绣花地毯，焕发异彩的黑白水晶帘和金黄的帐幔将不大的房间有序的划分成几块，每一块，都或站或坐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孩，但她们红润美丽的脸庞是没有生命气息的。男人一一介绍她们，从400多年前到十年前，二十几尊蜡像，对应着门口货架上二十几只人偶（其中3只已经卖出）。“那些买娃娃的人如果知道她们的来历，恐怕你现在是在监狱里蹲着吧。”顾明义讥笑道。“所以我不会留下知情者。”男人笑笑，“你除外。”这时已有一只黑漆的大红豆杉木盒躺在他们的面前，盒子的盖是水晶的，造型十分雅致。盒下是一个柔软的床垫，还铺着粉的紫的锦缎，细一看，盒的底部还结着一层冰。“这是我最重要的……人。”男人爱怜地注视着水晶盖下的人，一个安静沉睡的金发少女，面容恬静，连睫毛都闪耀着金色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