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狼(11)

浓烟滚滚，拉普兰德拖出一个苟延残喘的帮派成员，从他身上翻找出家族标牌，反手丢给停稳车的德克萨斯。
“你还有逃避的理由吗？”她问
夜风吹得两人衣服与长发抖动。德克萨斯捏着染血的标牌许久后才开口：“然后呢？”
“我这种人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拉普兰德露出她鲨鱼齿状尖牙。
德克萨斯点点头，她从车内取出自己的双刀，谢绝阿能、空和可颂要协助的好意，这是她和拉普兰德的过往，无需他人参与。德克萨斯开着车，拉普兰德说闲话以缓解紧张感，她们去向未知的任务地，跟那时一模一样。
日出，太阳从天际升起，先是一条线，在建筑玻璃相互反射中接替立即熄灭的灯光，格外刺眼。接着，夜幕退去，城市上空的卷云如海浪般涌动，天色也跟着掉色，化为蔚蓝。城市影子被拉斜，一直盖住城外林地。
城市被风唤醒，先是汽车鸣笛，然后店铺开门，最后人声渐起。吵闹在八点至九点间达到顶峰，接着弱下。缠绕林地的影子松开触须，它们往城市汇聚，那一片卷云流过到了山头，东边 飘来无边无际的积云。

在十一点时，城市的吵闹再度达到顶峰，烟火与食物气息弥漫，居住区内常有欢笑，太阳垂在众人头顶，曝晒，闷热，无风，那一片积云仍缓缓逼近，像预示着暴雨逼近，又或者代表乏味的秋日离去。
一点，城市再度安宁，暖日偏东，风起，阴影开始蚕食城市西侧枯黄草地，积云席卷而来的速度加快，乌泱泱一大片，使得人望而生畏。
云与日的步调相同，太阳沉落，东方月亮再度探头，积云已完全笼罩城市顶空，风大，吹得人艰难站立，纸屑卷起，在空中打了个旋飞上楼间。路灯似多米诺骨牌从某一节点向两侧点亮，太阳留给人类的最后残光也就此熄灭。人造光源构成独特夜景，它或刺眼或柔和，从那头起，零零星星，而另一头则成片接连天地。
但拉普兰德看不见。她躲在车里远眺如城堡的别墅一整天，她只察觉到时间变化，可她不知道是什么变了。她看着灯火辉煌无比热闹的别墅，也在看着结束往昔的终点。
“怎样？”德克萨斯问。
“防守严密啊德克萨斯，哈哈，咱们多久没接过这种棘手的任务了？”拉普兰德问。
“很久。”拉普兰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