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见（琴策）(2)

他还记得初见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在赛场上夺得头筹，笑得张扬而明媚。叫人忍不住想靠近。他也记得醉酒后嘴中胡言乱语孩子心性的天策。
可不应该是现在这样。褪去了那层热烈，现在的天策染上了尘埃，少了那份稚嫩，多了几份成熟稳重。那个还跟孩子一样的天策，现在已然是一个爹爹。
他又想到了那个雪夜，他在楼阁上看到天策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血迹在雪上格外明显，又很快被风雪覆去。曾经他的少将军，看他的眼睛有着光，清澈而纯粹，不含一丝杂念。对他的笑温柔而缱绻。而不是现在这样，笑得温柔而疏离。
他们现在在街角，天策怀里抱着他的闺女。

“你现在如何。”顾琛远试探道。
“很好。”李云归说。
他确实很好。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好的。女儿在身边，亲人在身旁，也没那么多糟心事。
顾琛远沉默了。李云归从不会对他这样。他俩确实早就结束了。可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在抓着那点骄傲不放，他也想去找过李云归。只要他想，他确实能做到。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当年…”
“过去了，”李云归打断他，“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也是。李云归这么决绝的人，当初离开他也是。不带一丝留念，干净利落，一如他这个人。
“顾寺卿，你听好了。”
“臣祝顾寺卿早日登得高位，长命百岁。”我他日若是死在沙场，也不负这天策之明。我便早早投胎，喝了这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你我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