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遗忘(13)
当然,报复也随之来得极为迅速且猛烈。在Custos到来之前,她已经听说了即将面临的处罚——联合舰队废除了任何形式的死刑,代之以强制冬眠,以各种方式参与此次“暴动”的全部人员中,程度最轻的从十年开始。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Patria……”
然而Custos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你想留下来,”这个句子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试着活动一下。保留原职绝无可能,最好的打算是在某个低级岗位干到死,最坏的可能是被扔进高危的前线勘察舰……你愿意吗?”
他俩长久地对望着。这回River总算从对方脸上找回了点能读懂的表情,冷酷的面具开裂了,某些尖锐的内容流泻成一地碎屑,寒光凛凛,透出隐约的恳求。
“……我留下。”她说。
Custos点点头,大约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干坐了片刻,接着起身离开。
对地球派顽固分子的判决很快下来了,作为领导者之一,S毫不意外地被判了五百年。和短期冬眠不同,长至数个世纪的极冻会严重损害人体组织,解冻将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而S的刑期更是一个理论上的极限数字,极有可能带来不可逆的后遗症——换句话说,一旦实施,没有任何减刑的可能。
她没来得及见到导师的最后一面。
5
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River比其他人在禁闭室里多呆了一倍时间。尽管加起来也并不算长,当她重获自由时,仍不免一时忘了怎么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