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无处可逃（十一）(5)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37，
丁程鑫听到了墙体“咔啦咔啦”开裂的声音，但不是他后背靠着的那面墙，街道上响起叫喊声，他爬起来一点，看到斜对角一栋大楼颤巍巍的倾斜，支撑房体的钢筋终于撑不住断裂，“嘭”地一声巨响，摩天高楼顷刻倒地，变成了一块废墟。
他默默的坐回来，心里想着不知再过多久他们待着的这栋楼也会变成这样的废墟。
丁程鑫口袋里揣着之前在泰国时那个好心的老医生送他的旧表，亘古不变的走秒，他看着手表已经模糊了的表面，有些惆怅。
这么长时间了，马嘉祺再没和他说一句话。原来小马哥生起气来也这么可怕的啊？
丁程鑫自己想着，抽了抽嘴角，说来，他自己不是也没有要先打破沉默的意思吗？他们都挺累的，没必要再把力气荒废在和对方的争吵上，若这真是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那更不要用这样不堪的方式结束。
可是现在的马嘉祺看起来糟透了，他自己也糟透了。
感觉到膝盖的钝痛，丁程鑫换了个姿势，看着因为缠着绷带而粗了一圈的腿，他忽然突很想把绷带全部拆下来。这双腿原本是练跳舞的，现在却连路都没法走直线。

手掌轻轻附上去，掌心的温热仿佛透过层层绷带渗进皮肤里，他浑身一个哆嗦。
不自觉的掌变成拳，指甲毫不怜惜的刺痛着皮肉。丁程鑫闭上眼睛，眼前突然浮现出许多画面。
这些年的经历，楼里来来去去的爱恨离别，这份追求的狂热和孤独。若说遗憾，其实丁程鑫没什么可遗憾的，他真的爱这份职业，也真的爱楼里来过的每一个孩子，他已经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了。
粉丝调笑时称他是“十八楼行走的编年史”，弟弟们信任他叫他“丁哥”，实际上丁程鑫敢说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独，只不过他很幸运，每次在感到孤独的时候，他身边总会出现一个或几个兄弟陪着他。
他以为马嘉祺也想有这样一个人陪着。
神游天外时丁程鑫听见马嘉祺动了动，然后终于肯开就叫他了。
“阿程。”
“嗯？”丁程鑫睁开眼，手抓起矿泉水，“要喝水吗？”
就这么急着堵我的嘴吗？马嘉祺好笑的看着他们唯一剩下的一点食物，摇了摇头。
“阿程，我想纹身。”
“我这辈子都没做过出格的事，就这么死了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