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猫与酒不得入内(5)

马布里星人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款限定版的黑白洞手机。他摆弄了一会儿屏幕，最后抬头对我说：“给我一杯至纯却放荡不羁、内敛沉稳中带着默特莱恩旨意的咖啡。”
呃，这是咖啡厅，不是调酒台。见我面露难色，马布里星人翘起二郎腿，后靠在凳子上，一副大公子哥的形象：“怎么？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
“不，先生。”我感到了身后休息室里老板的视线，“只是您的描述……有些模糊。我们也想为您呈上一杯味道鲜美、令您满意的咖啡，但——”
“停。”马布里星人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一杯至纯的，放荡不羁的，但是里面却包含着内敛沉稳，满溢着默特莱恩一生旨意的咖啡。明白吗？”
“明、明白了。”我鞠躬。这明白个鬼啊。
退回柜台，凯瑟琳问：“他点了啥？”
“一杯至纯、放荡、内敛、有宗教气息的咖啡。”
“这什么？”
“不清楚。“我往后看了眼，马布里星人戴上了耳机，手舞足蹈地做起指挥乐队的模样。“给他整一杯‘黑棘星安康咖啡’得了。” 

“那位大人点了什么？”四眼蛤蟆窜到我旁边，悄声问。
“一杯至纯、放荡、内敛、有宗教气息的咖啡。”
“哦……”店长拍了拍我的肩：“满足他。”
满足个屁。我对店长提议：“能把这家伙弄回旁边的酒馆吗？”
店长没说话，放在我肩上的手力道加重了。
行！满足他！我对着店长竖起大拇指，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示意凯瑟琳让开一个位置，拿出店里最贵的咖啡豆，研磨、过滤、加水、搅拌、混入最贵的牛奶。装杯，点上几颗最贵的砂糖，放入盘子，端端正正拿到马布里星人面前：“先生，您的咖啡。”
马布里星人做了一个“收！”的动作，优雅地放下手臂，拿起咖啡杯。他的马鼻子深吸气味，头还随着水蒸气微微摇摆，最后舌头轻轻啜了一口。然后，然后打了个喷嚏。
咖啡被他的喷嚏吹得满桌都是，白色的方桌点缀上了棕色的“喷嚏纹”。他慢慢放下咖啡杯，整整领带，吐出一句话：“这是我出生以来喝过的最难喝的咖啡。”
还没等我反驳，他便站起身来，高声道：“诸位！你们真的有喝过咖啡吗？真正的咖啡可不是这种味道！它的味道！是通过每一个制作工序！每一个制作人！每一份生产线！凝聚了全宇宙全种族的心血，最终化成的一小袋浓缩咖啡！它的味道！散发的是全种族大统一的气息！散发的是默特莱恩带来的伟大旨意！”言罢还站到了凳子上，高举拳头，仿佛要将革命的火苗带到这片陈腐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