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aravan 3(2)

Hogi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好好的观赏了一下外面的景象。
新的森林，已经形成了。
死者的灰烬飞舞着，暗红色的树芽和菌丝从尸体的伤口和嘴里，眼睛里喷薄而出，每一个曾经狂奔的树干，都摆出了绝望而抽搐的姿态，和地面融为一体了。
“丫头，你该庆幸我们这有个了不起的家伙。”
Hogi看了一眼领航人的老大。
“如果没人能宰了那玩意，我们就都得陪葬了。”
“那玩意？”卡尔玛想起来那个令人不安的蠕动生物。
“指挥蘑菇人冲锋的鬼东西，你也看到了吧，那可不是人类变得。”
“你是怎么知道的？”
Hogi笑了笑，和大家一起去食堂了。
空荡荡的船舱，只有卡尔玛和刚刚的老大在坐着。
他可真是壮硕无比，透过这套大尺寸动力装甲的破洞，他的体格隐约可见，卡尔玛从来没见过这样强壮的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
老大低下头，像是自嘲一样的苦笑。
“深渊，一切都来自一个大深渊。”
“有多深？在什么地方？”
“没法测量，没法定位。”

“那算什么？你进去过吗？”
“去过一次，差点没命。”
“里面什么样？”
“上面是坑，下面是坑，四面八方都是坑，坑里有更多坑，激光尺量不出来远近，脚也踩不到地面，虫子把人拖进坑，生更多虫子，蘑菇长得到处都是。”
“虫子？就像你杀的那个？”
“对，只不过更多种类，更多数量，都藏在坑里。”
“为什么不炸了坑的出口？”
“没有出口。”
“那为什么里面的祸害能出来？”
“有种虫子，一张嘴，坑里的东西就顺着嘴出来了。”
“这解释不通，嘴为什么是出口？”
“因为坑就是肠子。”
“那把肠子切断？”
“你知道，虫子怎么出来吗？”
“地下？”
“不，一个小黑点，在空中悬着，越来越大，能看清的时候，就已经是乱滚乱蠕动的肉，肉里开嘴，就出来了。”
卡尔玛不再好奇了，她知道这是她理解不了的东西，村里疯的最厉害的大夫经常说什么纬度，什么空间，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那个男人在她面前脱下盔甲实在太吓人了，满是破洞但是依然坚挺，整个甲壳像是蜕皮一样被脱下来，四分五裂，里面是饱经风霜，又光芒四射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