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15】(2)

“好了，请老师欣赏。”奚陵玉总是带点夸张，可又让人忍不住喜欢他看起来认真，何况他也是个美男子。
烙铁滚过人身，发出肉的焦香味道；铁刺洞穿手脚，尖刀挑断手脚筋；刻意设计成钝刀的刑具，加上浸泡过辣椒水，进行凌迟。这种死法极度痛苦，因为当事人会看着自己被割成肉片，忍受剧痛，直到血流干为止。
岑纪安不会想到，自己的谋反最后落得这个下场。而这么对待他的，就是当初花言巧语诱骗他起兵自立的奚陵玉。岑纪安还在强忍疼痛，回想着一开始见面勾起野心，到后来信件互通决定谋反。
悔不当初。
鬼迷心窍。
为时已晚。
奚陵玉和萧琦就这样互相各自回府，一直到第二天的朝堂。
可汗居中，群臣跪拜。
“现在姜酆气焰嚣张，邙原又易主。但对我们没有坏处。”奚陵玉高声说着，“玉里的兵马敌不过我们。而且我有情报，老将裴朔和玉里太子都在关口城戍边。”
奚陵玉看了眼已经议论纷纷开始动摇的臃肿官僚，又迎上可汗示意的目光，继续他的表演。
“北疆的荣光是战火与胜利！曾经萧辉大人攻打关口城，让纪宁亲王折戟边关；诸位的奋战，把困守孤城的裴越，老将裴朔的独子拖垮。”奚陵玉是天生的演说家，也不怪岑纪安会被迷惑，北疆朝堂都被他迷得群情激愤，煽动起支撑战火的薪火，“现在玉里对邙原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这次再由萧琦大人亲自领兵，攻破关口城，斩杀裴朔和玉里太子。请可汗准许，让北疆彻底扫灭玉里，成就千古江山！”

萧琦和垂帘的大妃心情并不好。
这是明升暗降。
奚陵玉已经把这顶帽子扣到他头上，不去就叛国不中，可汗也对萧家虎视眈眈。更麻烦的是，要让他亲自带兵都说出口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没法故技重施利用小贵族代替自己的兵马。打这场仗，就是要萧家元气大伤，可汗趁机集中权力。但比起留作质子的萧家满门，萧琦也只能这么办——反正到最后，下一位可汗也只能是带有萧家血脉的大妃的儿子。
权且隐忍。
同时呢，这也是萧家的弊端，倚仗兵马悍将，从战火中磨练成长，朝堂之上绝不出挑。
“可汗，萧家世代以沙场为家，一定不负众望攻克关口城。萧琦决不能辱没先祖名声。”萧琦大跨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忠诚坚毅，唱作俱佳，“萧琦不才，请可汗准我领兵出阵，扫平关口城，一雪前耻。”
要不是知道他是千面老贼，那些同样年龄的官僚恐怕都要热血沸腾了。
“好！准了！”上座的可汗捋了捋胡须，含笑点头。